杜若迎了上去:“关小姐来了!快过来坐,尝尝今日一早去排队买的桃花酥!”
袁记的桃花酥,可不好买。
关山月也不知杜若此举为何,太傅府与相府一向不走动,杜若与她也只是点头之交,还未好到能一起品茶叙话的地步。
“杜小姐太客气了,也不知杜小姐平日里喜欢什么,随便买了些小礼物,还望杜小姐莫嫌弃。”
说罢,关山月让身后的婢女把礼物呈上。
杜若一边示意自已的婢女接礼,一边客气地回道:“关小姐有心了,尝尝这桃花酥,味道可还如从前?”
关山月在薛晚棠的旁边坐了下来,方才视线遮挡着,她未曾看到,没想到薛晚棠也在。
“薛四小姐,多日不见,近来可好?”
关山月的表情淡淡的,语气也是恰到好处的疏离。
周景淮势头太盛,远远超过了赫连展,而她们,一个是周景淮的王妃,一个是板上钉钉的太子妃,这之间的分寸,不好拿捏。
“劳关小姐挂心,一切安好。”
薛晚棠随意地说着,眼神却与一旁的霜华视线交错。
杜府的婢女在为关山月斟茶时,突然膝盖一弯兜头就跪了下去。
那温热的茶水刚好洒在关山月的袖子上。
“怎么回事,如此不当心!”杜若责备道。
“小姐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还不快下去!”
“多谢小姐!”
那婢女哆哆嗦嗦地赶紧退了下去。
她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手脚都稳稳地,突然膝盖弯一疼,像是被什么咬了一口似的。
薛晚棠抽出绣帕,帮关山月擦拭着水渍。
在摸到她脉搏时,薛晚棠眸中闪过一丝愠怒。
果然,有人在暗中动手脚,关山月的气比上次在药王谷见她时更虚。
若是一年后关山月的顽疾未能痊愈,或是她嫁给赫连展后无法怀孕,赫连展与关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到时她药王谷在江湖的名声可就不太好听了。
“关小姐,你的身体……似乎不太好。”
关山月讶异地看着她,转瞬又恢复正常:“听闻薛四小姐通得医理,看来果然如此。”
薛老夫人连军医都不看了,这些日子服用薛晚棠的药脸色都好了许多,她逢人就夸,谁还不知道。
不过她只是轻轻抚过她的脉搏,竟然都能察觉她的病症,还确实不简单。
薛晚棠纤细白皙的手指沾了茶水,在桌角边写下了三个字:“想来关小姐已经重金求过药了,我的那位朋友恰好能治此类病症,但前提是关小姐要遵医嘱才行。”
水迹转瞬消失,可刚才的字关山月却看得十分清楚。
药王谷。
药王谷的那位是薛晚棠所说的那个朋友?
“我自然是谨遵医嘱,一日未忘。”
她能否稳坐太子妃之位,全看这副药起不起作用。
她当然不敢有任何闪失。
“关小姐的病症忌寒食,当然,你自然是谨慎的,可是你的体内却有一股寒气在流窜,这药,服了也不起作用。”
“怎么会?我……”
“关小姐倒不如好好想想,会不会有谁不希望治好你的病。”
薛晚棠委婉地提醒了她,关山月顿时恍然大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