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屈打成招吗?”薛远致看着自已的妻子受晚辈的如此折辱,饶是他再怎么窝囊,也无法忍气吞声。
“霜华。”
薛晚棠唤了一声。
霜华让人把一箱子抬进了灵堂,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来。
她率先拿出一叠厚厚的银票与一些银锭,分给薛府的人。
“那军医除了妻子和女儿,还有一个私生子,杨芳吟你不知道吧?”
薛晚棠松开脚,走到杨芳吟面前,拇指与食指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颌:“这两三年来,你给他的银票他全都给了他那儿子。”
杨芳吟聪明,但聪明过了头。
她知道府里的银锭都是官银,还有薛府的标记,所以她换成了银票,为了不留把柄,还特意找了地下钱庄。
可是这世上的事情就是如此凑巧,那地下钱庄,刚好就是云栖台的。
每一张从钱庄出去的银票都是有编号,有详细去处。
一查便知。
“你利用大把的金钱,让军医在祖母的饮食上下手,一直以来给祖母开的方子都是开胃增量的,想必祖母这两年进食量都很大吧。”
听她这么一说,薛远平与薛远怀互相看了一眼,各有所思。
没错,老夫人身量一直都比较均匀,在她这个年纪身体像她这么好的整个盛都都不多见。
就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老夫人的进食量开始大增,他们做儿子的,自然是觉得欢喜,也未曾多想。
但就是这一两年,她的身形开始变胖,也逐渐出现了很多问题。
军医隔三差五都要来为她诊脉调理,但每次都说年纪大了,有点小毛病属实正常,还让她进食一些油腻不易消化之物。
他们也怀疑过,可老夫人每天吃得下睡得着,就没多想。
杨芳吟有些恐惧,不敢直视薛晚棠的眼睛:“我没做过!”
“哦,是吗?那半年前你在祖母每日饮的茶水里投放蕈毒也是我在污蔑你了?”
蕈毒,一种极难察觉的慢性毒药。
短暂食用不会有多大的反应,但长期少量规律地食用,会损伤人的五脏六腑,会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下衰竭而亡。
“我猜,你是看祖母支撑了这么久,有些着急了,所以才另想了法子,知道我要回来了,又提前断了药。”
所以在她的接风宴上,祖母晕倒,她并未探查出什么问题。
因为少量的蕈毒根本察觉不出来,尤其是在停药数天过后。
“可是你看我回来了,居然还能治好祖母的病,于是你又慌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我又奉旨住进了摄政王府,又给你提供了机会。
只是这次你聪明了,知道不能自已下手,所以说服了薛韶安替你办事。
可是薛韶安蠢啊,你都已经替她打点好了一切,她竟然自已跑到袁记去,还被我的婢女撞了个正着。”
薛晚棠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