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岁喜猝然惊醒的时候,头顶的花洒已经停了下来,她身上湿漉漉的一片,身体又僵又冷又疼,稍微动一动都像被针扎一样。
房子里依旧黑暗一片,她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她花了点时间手上才有了点力气,重新按下手下的开关,脖子,双手,以及脚上的禁锢全部消散,她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她忍着浑身的疼痛起身,从屋子中央的椅子走上台阶花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再缓缓移动到门口,打开门的时候,外头已经天光大亮,院子里阳光明媚。
门口的门铃响了起来,紧接着敲门声也响了起来,她听到秦时愿的声音:“祝岁喜,你听得到吗?”
这会儿的太阳其实并不暖和,祝岁喜在去开门和假装没听到之间迟疑了一下,要往房间走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秦时愿昨晚说得那番话,最后又转过身,缓慢地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了。
秦时愿昨晚并没有离开,他在门口守了一晚上,忍到半个小时前,按理说这时候祝岁喜应该去警局上班,但她迟迟不出来,他才开始按门铃敲门。
此刻,门从里面打开,他看着眼前湿漉漉的,憔悴的,瑟瑟发抖的人,她的脖子上有着很明显的伤痕,那是被什么东西禁锢着,人在挣扎的时候造成的伤痕。
“先进去。”他眼眸一暗,掩下心里所有的情绪,闪身进去,将大门带上,又扶住她的肩膀,“祝岁喜,我能为你做什么?”
巨大的疲惫在一瞬间朝着祝岁喜而来,她膝盖一软,脑袋磕在秦时愿身上,声音艰涩沙哑:“我没力气了。”
抱起她的时候,秦时愿看到了她手腕和脚腕上跟她脖上子如出一辙的伤痕。
昨晚她进了这个门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夜过去了,她会以这种状态出现在他面前?
“那间房。”祝岁喜声音虚弱,仿佛随时都能昏死过去,“我需要洗个热水澡。”
进了那间房,暖意扑面而来,冷热交替中祝岁喜又打了个冷颤,她指着冰箱的方向,“冰箱旁边的柜子第二层,有葡萄糖,麻烦你帮我……”
秦时愿已经将人放下走了过去,他很快拿了葡萄糖过来:“哪里有毛巾?”
祝岁喜力气没有恢复,虚虚地指了指洗手间。
秦时愿先脱了她的外套,用沙发上的毯子将人裹住,又脱了她的鞋子,从洗手间拿了毛巾出来给她擦头发。
祝岁喜喝完了两袋葡萄糖,头开始闷闷地疼了起来。”
“你得先把湿衣服换了。”秦时愿蹲下身,“需要我帮忙吗?”
祝岁喜的脸蓦地一热,感觉力气都恢复了几分:“我自已来。”
“我去给你放水。”
秦时愿站了起来,他进了洗手间,里头很快传来水声,没多久他又出来了:“不要洗太久,门开条缝,我出去一趟,你洗完的时候我应该就回来了。”
祝岁喜眼皮有点烫,脑袋闷闷的疼和昏沉的困意正在同时席卷着她,她点了点头,说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