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臣从不收取任何礼物,拒绝道:“麻烦还给他,我不收任何东西。”
男孩却认死理的直接塞进他手里,“东西我转交到了,对方说如果你不要扔了就行。”
顾奕臣始料未及这人会来这一招,刚想还回去,男孩眨眼就消失在人潮中。
他皱着眉掂了掂袋子里的东西,原本并不想过问里面是什么东西,可能是袋子包装不严实,随着他的抖动,纸袋竟自已破开,随即而来里面的东西也七零八落的全部掉在了地上。
顾奕臣不得不放下背包去重新捡回。
两颗碎掉的佛珠最为显眼,那一晚灯光昏暗,他并没有仔细辨认清楚,但此时此刻灯火通明,他一眼就将这东西认出。
这是被他摔坏的那串珠子?
顾奕臣神色一凛,下意识的捡起那摔成四半的小珠子。
是温沫?
他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又是什么把戏?
顾奕臣拿过旁边的纸袋,发现里面还有一个白色信封。
信封贴合处是一朵干花,像是菊花。
顾奕臣心脏应激的抽搐了一下,几乎是不带考虑的就拆开了信封。
“十月十号,安乡墓园,特邀顾奕臣先生出席温沫先生的下葬仪式!”
顾奕臣像是走火入魔那般逐字逐句的看着这些文字,每个字他都认识,可是当成句成串的出现时,他恍若又变成了不识字的文盲。
这是讣告?
是谁的讣告?
温沫死了?
谁死了?
顾奕臣无法形容自已现在是什么心情,眼前走马观花的全是过往和温沫的点滴,那个奔跑在操场上桀骜不驯的身影,那个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小王八蛋,那个会撒娇会卖萌会哄骗自已的小野猫。
谁死了?
顾奕臣急喘着粗气,胸腔剧烈的颤动着,他觉得自已可能是看错了,不罢休的再盯着信封看了一遍又一遍。
“咚咚咚。”更衣室里,众人不明情况的看向传来动静的角落。
只见顾奕臣像是一头发疯的猛兽面目狰狞的挤开了人群,被他撞开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大概都没有搞清楚自已是怎么摔倒的。
许少阳等在更衣室外,看到出现在视线里的身影,笑容满面的迎了过去,“老顾,正在广播颁奖了,你出现的真——”
他话音未落,顾奕臣便是横冲直撞的将他推开。
许少阳差点摔个狗吃屎,他不可思议的瞪着扬长而去的身影,哭笑不得的揉了揉老腰,“就算再激动也犯不着这么着急啊,奖杯又不会跑。”
顾奕臣茫然的环顾四周,他紧紧的攥着那封信以及那碎掉的佛珠,再也不见那个男孩的身影。
不、不可能,在这之前温沫都是活蹦乱跳的,怎么会死?
他怎么可能会死?
一定是恶作剧,是谁的恶作剧?
顾奕臣踉跄地跑下楼梯,因为紧张,腿脚打颤,差点从台阶上滚下来。
“温沫!温沫!”
他跪倒在地上,两眼发红,“沫沫,是恶作剧,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