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沫睁开双眼,失血过后,眼前昏花,他费了好久才看清楚床边模糊的影子。
顾奕臣捧着他的手贴在脸侧,“沫沫。”
温沫指尖冰凉,感受到暖意后,他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嗯,我在。”
“沫沫。”他继续叫着。
“嗯,我在。”
顾奕臣鼻子发酸,他莫名的有些害怕,怕有朝一日怎么无论怎么叫,他都不会再给他任何回应。
温沫莞尔,“怎么了?”
“沫沫是不是很难受?”他自以为自已情绪控制的很好,却不料一出口就带着压制不住的颤音。
温沫摆了摆头,“不疼了。”
“以后再难受不要忍着好不好?”
“好。”
顾奕臣更是用力的攥着他微凉的手,温沫血气不足,无论他怎么温暖这双手依旧冰凉。
“奕臣,你能抱抱我吗?”
“好。”
顾奕臣答应的倒是爽快,可是一看到他身上那些管子贴片,他又不知从何下手。
温沫笑意更浓,感受到他靠近时温热的气息,心满意足的闭上了双眼。
他这一睡就睡了好几天。
顾奕臣寸步不离的守在病床边,生怕自已转身过去他的宝贝就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温沫的伤口已经愈合,但身体却每况愈下,甚至比起重症监护室时都还虚弱了许多。
顾奕臣害怕的都不敢再睡觉,每天就攥着温沫的手,反复试探他的脉搏,哪怕旁边的机器还在有条不紊的跳动,他都会害怕的再亲自感受一下他的心脏是不是真的在跳动。
最后他实在是熬不住了,趴在床边小睡了一会儿。
睡得迷迷糊糊间,有什么东西不停的在扒拉他的脸,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温沫言笑晏晏的望着他,“早安。”
顾奕臣有点懵,甚至觉得自已是不是在做梦,他揉了揉双眼,再次睁开时,温沫依旧笑如春风温柔明媚的看着他。
温沫见他没有反应,慎重的看了一眼窗户外,“难道不是早上?”
顾奕臣激动的握住他的手,“是,是早上。”
温沫觉得他家顾奕臣可能是睡糊涂了,打趣道:“怎么一觉醒来你好像傻了一样。”
顾奕臣也跟着恍惚,这些日子是他记错了吗,其实温沫只是浅浅的睡了一觉,并不是昏迷了好几天。
“今天天气真好。”温沫遗憾的收回视线。
顾奕臣捧住他的手,“沫沫想出去看看吗?”
“我能出去吗?”
“我去问问医生。”顾奕臣掖了掖被子,“好好躺着,我马上就回来。”
温沫这才发现自已身上的管子退去了大半,肚子上的伤口也没了痛感。
他惊讶地睁大双眼,伤口愈合了?
房门开了又关上,但一分钟时间不到,又被人推开。
温沫疑惑的扭过头,“这么快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