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照理说虽然不至于吃饱喝足,但也总够他们三口人勉强活下去,但我爹娘却生生饿死了!你知道吗,咱们现在这三百多个兄弟个个都这样,他们的家里人没人供养,根本就没有管他们!”
“所以你要管?是么?”
“我不仅要管,还要让这些兄弟、那些在疆场上拼死的兄弟家里人,全都过上富足的日子。”
“你做到了吗?”
“我们现在供养着周边两千多禁军兄弟的家,可是咱们大宋国几十万戍守疆土的禁军兄弟,怎么办,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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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不是你的问题。”
“当然不是我的问题,也不是你的问题,那是谁的问题?”
“这件事……难得很,不是你我兄弟能够做得到的。”
“实话跟你讲吧,宁大哥,没有人能做到,只有大宋帝国的天子能做到,但他已经做了,今天还有几十万个家破败如此,那不是天子的事情,是他手下之人的事情。”
“兄弟,你知道我,咱们一样都是粗鄙之人,我帮你找个人,也许……他能帮你解决这个疑问。”
“算了吧,大哥。我在京城里呆了七八年,什么没见过没听过,官场里的那些龌龊事情没有兄弟我不晓得的,更何况这表面上的繁华背后,还有多少只黑手在掌控着一切,只要能赚钱的地方,都有一只只看不见的手在摆布,唉!想想真是心灰意冷,这两年我一直有个想法,把余下的钱散散给众家兄弟,各自过活去吧。”
“费八兄弟,你的难处当哥哥的不懂,但心里赞你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你这十来年可比姓宁的当初带你们时做出了好大的事业。再说做什么事情能那么简单,你不妨听听人家讲的……在此之前,我有些话要告诉你,听完了我说的这些话,如果你认为我这个教头还值得你当作兄弟,那么你再决定。”
当天晚上,宁长松带着费八见到了小竹子。
“竹林会!我早就听说过,乃是江南大大有名所的组织,几年前你们会里的执杖孙长老,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费八没想到宁长松要他见的人如此年轻,心里虽然颇有些失望,但念在他是黄彦升的公子面上,还是勉强堆出了一丝笑容。
小竹子听义父说起过孙师道这件事,连忙躬身施礼,“费八爷虽然甘居城下,不肯抛头露面,但京城之内人人都佩服你的侠义肝胆,尤其是你们扶危济困之举更令家父极为心仪,他说一旦有机会来汴梁,定要见见你们这群重义气、讲情谊的好汉呢!”
场面话讲完,小竹子只留下自己跟宁费二人。
“听宁大哥说了,费大哥一日之间损失了二十位好兄弟,还有一位胜似手足的疤脸兄弟失踪了,费大哥心里可有什么主意吗?”
费八看了眼宁长松,后者点点头,“费八兄弟,当哥的心里有数,可不是什么人都掏心掏肺地跟人家什么都说,但这位小……这位公子仁义通达,只会做对你有益的事情,你不妨大胆地说。”
“听费大哥说过,公子来京城只有几个月。其实这城中的水……只怕远比你们想得要深。”
小竹子见费八一味地只在外边绕圈子,只不肯说正题,心里明白,脸上只微笑如初,并不插话。
“汴梁城中居民加上守备、工事、各行各业人等大约总有七八十万人……”
“准确点说,你这些都是在册的人口,加上不在册的一共一百一十一万三千人。”
费八感觉很惊讶,他无从得知这位年轻人从哪里获得的这些准确数字。
“京城中店铺摊肆大小总有几千家,涉及各个行当,每日出入的银钱不计其数……”
“大概正店七十二户、脚店总有一千四五百家。加之各种走街串巷的小商小贩总要有两万多人,每日银钱流水总在三百余万两左右。”
费八张大了嘴巴,他开始重视眼前这个年轻人,不禁暗暗琢磨,以竹林会那样的组织,能到京城这样的地方来掌管事务,的确不是一般人。“这其中最赚钱的行业当属水、花、肉、米、瓦子与勾栏五大行当,各行有行规,有把头……”
“费大哥所提的这些最赚钱的行当中,哪些能够插手于内呢?”
“嘿!”费八脸上一红,“没一家是咱们兄弟的,当初的时候也曾想要染指其中一个,哪知……嘿嘿!”
小竹子给费八倒了一盏茶水,“据我所知,这些最容易赚钱的行当都属于一个姓李的人,对吧?”
“不错!李继勋,公子早就听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