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你妹啊!
范二这次没有掰手指头,而是用右手的食指当笔,在左手的手掌上列起了方程式。
当王纵想着该用什么话嘲讽一下范二使得他分心时,后者已抬起了头,看着他笑道,“一共是二十二只鸡,十四只兔子,没错吧?”
范二虽还是问王纵,但语气中满满都是质问,甚至连半点怀疑都没有。
王纵当场就石化了,呆了好一会才道,“你是怎么做出来的?为什么算得这么快?”
范二淡淡地说道,“也不是我算出来的。。。。。。。”
“那是?”王纵等了半天都没听见范二说下文,不由得问了起来。
“是我曾经围观了两个人用这道题打赌,然后就记住了答案。”范二笑着回应道。
明明有简单的方法解题,但我就是不告诉你,谁让你不是我儿子呢?
呸,有这样的儿子也不好,他简直就是败家玩意!
范二云淡风轻地看着王纵,因为找不到扶余清慧而带来的烦躁和颓废,也在这一刻一扫而空了。
快乐,有时候就这么简单。
“这。。。。。。。这也行?”王纵听了范二的回答之后,气得差点喷出一口盐汽水来,喃喃自语了半天却不知怎么评价才好。
愿赌服输是这个时代的良好品性,所以王纵很快兑现了承诺。
范二得到了扶余清慧的地址,又不由吐槽起来,“就住在瓦官寺后面啊?离范府根本就没有两里地嘛,倒也顺路。”
得了便宜,范二便给王纵卖了个乖,道了“再见”后便与阿仁匆匆离开了礼宾馆。
王纵看着范二匆匆而去的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又想起司马道子对自己的忠告,“能和别人比家世和郡望时,何必跟他斗智斗勇?”
哎,会稽王殿下才是传说中的智者啊!
王纵在心中总结了一句,又想起两个时辰前被王国宝的一顿训,心中不由得多了些怨恨。
范二之所以迅速崛起,还不是因为王国宝肯为之张目吗?
到底是侄子亲,还是表侄更亲!
王纵各种怨恨,范二自是不知道的,就算知道了,大概也唯有隔岸观火。
范二和阿仁钻入牛车时,太阳也落尽了最后一抹余晖,而后牛车在周如海的驱使下往南而行,过了朱雀航后才沿着淮河南岸往西。
将近瓦官寺时,范二和阿仁便下了车,他们根据王纵给的地址,轻而易举地走到了一座院子门前。
阿仁正要拍门时,门却从里面打开了,一个四十余岁身体健壮的妇女慌慌张张地走了出来;她衣衫不整,手上还提着一个包裹,像是要逃难似的。
阿仁还没反应过来,这健妇便低头绕过了他往外急奔。
范二见状,当即用剑挡住了健妇的去路,义正辞严地喊道,“站住!你是什么人?为何慌慌张张地从里面出来?”
范二说完,细想着好像自己也挺霸道的,这番质疑虽是冠冕堂皇,可自己能用什么立场来质疑她呢?
人家爱慌张就慌张,人家爱逃难就逃难,关自己屁事啊!
健妇并没什么见识,反倒是从气度和穿着上很快意识到了范二的士族身份,当即拍了拍胸脯,一叠声道,“吓死我了,里面那帮人寻死觅活的,我不回家难道还留在这给他们收尸吗?对了,我是被他们雇来做帮工的,他们都是番邦人。。。。。。。”
范二从这健妇口中至少可以得出两个结论,——自己没有找错地方,里面一定发生了非比寻常的事。
可寻死觅活又是什么鬼?
范二对这健妇的话半信半疑,不由得瞟了一眼她手上的包裹。
健妇刚才大概是被里面发生的事吓坏了,冷静后才明白范二想的是什么,随即蹲下身子当着范二的面打开了手中的包裹,又不停解释道,“这都是我日常换洗的衣服,你要是不信,我打开来让你检查一下。”
亲眼看着一个淳朴的人自证清白,范二不由想起了《石头记》中抄检大观园的那一段。
探春掌掴抄检大观园的嬷嬷表现出的残暴,以及晴雯直接打开箱笼,一下把所有物品空到地上表现出的张狂。
范二顿时臊得耳朵发热,讷讷地说道,“我没有不信你,快把东西包起来,你快回家去吧!”
撂下这话,范二便与阿仁进了门,直往院子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