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适应着许星朗口中的“宝宝”,也没忘记观察着李芜的反应。
她的反应很平淡,并不像上次在图书馆时那样穷追不舍,只是时不时地从书里抬起头,看过来几眼。
我瞧她瞥过来的眼神,努力辨认着她眼里的意味。
怎么说呢,我是确认我没有看错的。
她很嫌弃。
我有些尴尬,趁他们都没注意,摸了摸耳朵。
许星朗的行为确实很幼稚。
但谁让你之前做的事目的性太强,孩子都有应激反应了。
不过我们也没有影响到别人,这里是公共场所,又没人规定不可以穿情侣装,不可以亮情侣合照,不可以喊宝宝。
这一点,还是李芜姐姐教我的呢。
许星朗如此张扬了几天,李芜都不为所动,他也渐渐放下了心,不再那么战战兢兢,关了手机,又将明目张胆地喊“宝宝”,改为私下悄悄喊“宝宝”。
就……
还是挺不习惯的。
就在我们松了口气后,李芜又开始有了新的反应。
依旧是那样含情脉脉的眼神,只不过这一次的对象,是许月晴。
或者可以说,她这些天一直都这样看着许月晴,只是我才反应过来她眼神里的意思。
我恨不得猛拍自己的脑袋,怎么就忘了这一茬。
我看着李芜那毫不掩饰的爱意,没忍住咽了咽口水。
不是姐们儿,你来真的?
虽说我尊重不分性别的爱情,但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况且,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以及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的许星朗那皱成一团的眉毛,我确定,许月晴根本没那个想法。
你这不是给人徒增负担吗?
许月晴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但她没办法,李芜并未有所行动,她甚至只是坐在离我们几米远的地方注视着许月晴。
我们连报警说她骚扰都找不到证据。
除非许月晴辞职,移居,不然,就只能强忍着不适把她当空气。
但许月晴到底是比我和许星朗沉稳,只不自在了两天,便恢复如常,照常上班。
我愿意相信,她心理素质强大,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如果那天我没有瞥到她手机上那则来自外省的招聘广告的话。
这一刻,我下定决心。
不能任由她这么恶心我姐姐!
我还在想,要不要把她的行为渗透给她家里人,让她的长辈约束约束她。
还没想好,李芜便一改常态,走了过来。
是的,她没再在那边坐着,她走过来了。
我下意识戒备,却在她走近的那一刻,敏锐地发现,今天的她,有些不一样。
她脸上的那份自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释然与轻松。
仿佛,她的某件烦心事,就要结束了。
我正琢磨着,李芜已经走到了我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