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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三十,季寒年让人把我拽出地下室。我终于重新看到阳光。
他皱着眉看着我,「来人,仔细点,帮她全身洗干净。」
我惊讶的看着他,想是不是他发现我的委屈了,下一句直接打破了我的幻想。
「免得脏了娇娇的墓。」
接着,我像个木偶一样,被季寒年带去墓地,重重扔在地上。
膝盖破了,但感受不到疼痛,因为那里早就跪出了厚厚的茧,只有后背上的旧伤钝痛难忍,痛得我流眼泪。
季寒年冷眼看我。
「你也配在娇娇面前哭,收起你那肮脏的眼泪,别污了她的眼。」
季寒年大概想不到,我比任何人都希望贺娇娇还活着,因为那样,他或许就会听我的解释。
那天贺琪和她姐姐两个人在湖边谈话,我质问贺娇娇为什么要出轨、出卖季寒年,争执了几句,贺娇娇骂我胡说八道,威胁我别管闲事,我愤然离开了。
哪里知道,贺娇娇后来跌进湖里。
但推她的,根本不是我。
我当时那么解释,却没有人听我说。
贺娇娇已经死了,我怎么解释,她也没办法活过来。
墓碑上写着贺娇娇,季寒年未婚妻之位。
我擦干眼泪,对着她的墓碑磕头。
「对不起,我有罪。我该死。」
在地下室里黑暗的三年,让我明白,只要我听话,就不用被折磨太久。
季寒年当年说的没错,像我这样的人早该死了。
可是我还有哥哥,还有蒋氏夫妇,我从三年前就再也没见过他们我很想再见他们一面,至少死之前好好道个别。
磕头时,风将我的衣衫吹起。
季寒年突然狠狠的抓住我的手腕,撩起我的衣摆。
我的后背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
他伸手去碰,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很惊讶。
但我的后背被打了整整三年。
风油精,辣椒水,红花油,这些都上过,对于他的触碰早就已经麻木了。
「这不是还能动吗?怎么就说自己残废了,要死了?」季寒年脸色一凛,语气刻薄。
我想辩解,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变成了认错。
「我错了,我什么都做错了。」
季寒年不会相信我任何的解释。
因为要害我的那个人是贺琪琪,她可是贺娇娇的妹妹啊。
我从佣人的口中得知,贺琪琪每周都会来到别墅,和季寒年聊上那么几句。
每次她走之后,我都会遭受到更残暴的欺辱。
她跟佣人说的话我记得清清楚楚,其中有一句「折磨到死」我记得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