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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设计投诚（第6页）

罗沙满意地离开了办公室。

吕一泰见办公室已经没人，便把桌上的东西推到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笔记本，准备记些日记。这个习惯保持了十几年，这几天因为工作原因没有了时间记，他都有一些不适应，刚好现在得空，记几笔吧。打开笔记本那一瞬，一张发黄的黑白照片掉落在地。他拣起来仔细端看：上面那个小女孩脸色微白，身材娇小，面部清瘦，穿着一带花连衣裙，却没有了多少笑容。

看着照片，忆起苦难的童年，禁不住长长叹气。

你看什么呢？

啊？姚露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他着实吓了一跳，说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去得早，打饭就快。姚露把饭盒递给他，然后拿出自己的饭盒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吕一泰奇怪，说道：你还没吃啊？

怕你闷得慌，打回来和你一起吃。姚露边吃边说。

吕一泰顿时感动地说不出话来，顺手把照片放在桌子上，开始大块朵颐起来。

姚露拿起照片，端详了半天，好奇地问，说道：这个是谁啊？

吕一泰停下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会儿，低低地答，说道：我姐姐。

你还有姐姐啊？以前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

吕一泰默默地点了点头。

她现在在哪儿啊？

不知道，我们已经分开十六年了，没有了任何音信，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姚露举起照片，说道：你不是有这个吗？

没用的，吕一泰绝望地摇了摇头，说道：这照片是1928年拍的，那时她才7岁，如果她还活着，也是29岁了，变成大人，就算她在我面前，我也未必认得。

还有其他照片吗？

就这一张。

你们是为什么分开的？

吕一泰放下筷子，慢慢回忆，说道：1934年，日本人突然间占领我们村，爹娘为了掩护我们姐弟两个离开，都被日本人残杀了。幸运的是，我和姐姐还是顺着逃亡的人流逃出了村庄。逃亡的人太多，我和她很快就被冲散，这一分开，就再也没见过面。说到这里，吕一泰闭上了眼睛，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

那你后来怎么样了？

我逃出来之后就变成了孤儿，跟着一帮乞丐四处讨饭，他们见我年纪小，就经常欺负我。有一次被带兵路过的江叔叔发现，制止了他们，还收留了我，后面的事你应该知道，我和罗沙他们在一起念了几年书，就出来跟着部队打仗了。至于姐姐，我真的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姚露还不想放弃，说道：你还记得你们分开的时候她从什么样吗？

吕一泰苦笑着说道：我当时只有6岁，有一些东西根本记不清楚。

那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我父母都是农民，没有什么文化，我这个吕一泰还是后来参加革命之后江叔叔给起的。不过他想了想，，说道：在印象当中，爹娘好象管姐姐叫菊儿。

这好象是小名啊，姚露突然间想到什么，好奇道：你的小名是什么，还记得吗？

吕一泰不好意思地笑笑着说道：小石头。

小石头？哈哈哈姚露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吕一泰听到她的笑声，头皮发麻，说道：别笑了，行吗？

好好好，不笑了，吃饭。姚露虽然这样子说着，还是捂着嘴笑个不停。

吕一泰看她这个样子，只能无奈地摇了摇头。

铃——电话铃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我去接。吕一泰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还没拿起电话，另一只手就先他一步拿起了话筒，他抬头一看，说道：罗队？

罗沙没有去理他，接起电话，说道：喂是你他出来没有了很好，在哪儿好，我马上就去。放下话筒，罗沙脱下军装，换上普通衣服，准备出门时却被吕一泰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