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不甘心的想要压过向晚一头,比才情?是比不过了,只好比一比钗环首饰,衣衫物件,只是这一回?,他们竟连这个都比不过了。
向晚一改往日素净简陋的打扮,绰约衣衫虽仍然以清雅的浅色为主,但?有眼的都能看出用料之讲究,纹饰之华美,那一簇簇含苞垂露的幽兰和那一团团栩栩如生的蝴蝶,恐怕都是由?最精巧的绣工一针针一线线连夜绣出来的。还有他头上的发冠!羊脂玉打就,通身莹润无瑕,镶嵌着七色宝珠,华光流转,一只凤形玉簪将他漆黑的长发挽住,固定在发冠之中。
他哪来的这么好的衣裳!
不甘心的小?郎君们只好一边眼红得跺脚,一边在心中嘀嘀咕咕,恶意揣测向晚私下的生活。
向晚无暇关注他们的心思,他只是惶恐。
他身上的衣服、首饰不是出自向府,而是谢瑶卿命人?送来的。
用料考究,工艺精美,而且十分贴合他的身形,可?见谢瑶卿对他的用心。
他摸着身上轻薄柔软的绸缎,惊慌无措的想要钻到地底下去,七殿下,七殿下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还有。。。七殿下是怎么知道自己衣服的尺寸的?向家给?他的衣服从来不合身,可?这一身衣裳却严丝合缝的包裹着他,衬托着他的腰身与胸膛。
他紧紧揪着衣角,慌乱的想要寻找那个身影。
来宝拍了拍向晚的肩膀,转过来一张苍白的脸,来宝吓了一跳,“欸哟,向公子?你的脸怎么这么白,可?是外面太阳太大,晒着了?”
向晚喉间一滚,惊慌的摇了摇头,来宝不作他想,继续笑着,“向公子?没事便好,我?们殿下正等你呢,一会便是诗会了,我?们殿下想让您过去瞧瞧题目。”
向晚一怔,下意识的问,“只见我?一人?吗?”
孤女寡男,成何体统。
来宝笑着,“自然还有长辈在场。”
向晚到了才发觉在场的长辈只有两人?,便是皇长女与她的王夫,且这二人?看见他来了,便捂着嘴冲谢瑶卿笑,一边笑着一边推说去安置诗会了,向晚下意识的看向太监来宝,来宝却很有眼力见的,一溜烟的跑走了。
湖中心的凉亭中便只剩下了他和谢瑶卿。
微风吹拂柔软纱幔,如雾如烟,灵蛇一般飞舞着,谢瑶卿平静沉稳的坐在圆几另一侧,微微侧头,微笑着注视着他。
向晚呼吸一窒,向后跌倒,趔趄几步,总算是倚着围栏站稳了。
谢瑶卿勾唇道:“你很怕孤?”
向晚连忙摇头,“不,不敢。”
谢瑶卿为他斟上茶水,“那为何不坐过来,难道是信不过孤,怕孤吃了你不成?”
向晚只好一边接着摇头,一边磨磨蹭蹭的坐到谢瑶卿对面,“不,不敢。。。”
谢瑶卿举起茶杯,请他共饮,向晚紧张了许久,早已经口干舌燥,便小?心的,伸出舌头,小?口小?口喝着茶。
不凉不烫刚刚好,清甜花香沁人?心脾。
向晚没忍住一口气喝净了,红着脸让谢瑶卿为自己又倒了一杯,这回?他装模做样,矜持的捧着茶杯慢慢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