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怜端着手里的鸡汤,被家寿亲亲热热的引到书房。
她站在书房门口,吸了吸小鼻子。
她不是应该吃了闭门羹以后继续回去喝鸡汤的吗?
书房开了半扇雕花木门,男人挺拔如松的身影印在槅扇上,透出一股凌厉气势。
即使只是隔着一道门,但苏娇怜还是能感觉到男人身上如泰山压顶般笼罩下来的气势,震的她双腿发软,恨不能拔腿就跑。
可“苏娇怜”这个人设不允许她做出这样的行为。按照人设,此刻的苏娇怜就应该欢欢喜喜的端着鸡汤进去,最好还能赖着这位大表哥你侬我侬,表达一番自己堪比日月星辰的爱意。
“咕嘟。”
苏娇怜咽了咽喉咙,迈着小细腿,哆哆嗦嗦跨进去。
书房内,陆重行正拢袖站在书橱前头,一手执书,一手握着一个白色的条状物,低眉垂眸的细心研究。
苏娇怜磨磨蹭蹭的将手里的鸡汤放到桌上,小心翼翼的偷觑男人一眼。
男人穿一件月白长袍,细薄的衣料贴在男人身上,衬出其颀长身形的同时,也显得男人越发清冷无垢。
陆重行转身,看到站在灯色下的女子。
女子似乎是在外头吹久了凉风,面色不大好。但那身子白皮却在氤氲灯色下越显玉质滑顺,恨不能让人上手好好抚上一把,看是否如所想般细腻如玉。还有那被青丝半掩住的娇白下颚,樱粉唇瓣,很适合捏着做些什么。
陆重行双眸微眯,拢袖上前。
苏娇怜霍然后退,纤细腰肢抵到身后的书桌上,被猛地一撞,咯的生疼。
陆重行站在离苏娇怜三步远处,黑沉视线慢条斯理的从她脸上略过,然后端坐到书桌后,抬手欲掀开那盅鸡汤。
“等一下!”苏娇怜面色大变,一把按住了陆重行的手。
苏娇怜的手,微凉,但软玉般的细腻,柔弱无骨的贴在陆重行修长白皙的手掌上,一大一小,一软一硬,一刚一柔,透着股熟悉的软香。
那是陆重行最厌恶的小龙涎香。
可不知为何,此刻那香,却让他觉得并没有那么难以忍受。反而有些……香?
“这,这还烫着呢……”
虽然此刻的场景略有些尴尬,但苏娇怜是绝对不能让陆重行把这盅鸡汤给掀开的!
陆重行坐着,苏娇怜站着。但他的气势却一点没有被削弱,反而越发盛气凌人起来,似乎他合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单单只是坐在那里,也会产生让人俯首称臣的欲望。
“那就打开,让它凉凉。”男人终于开口。
“我,我端到窗子底下去,那里凉快……”第二次跟陆重行独处,苏娇怜紧张的全身冒汗。她说话时连头都不敢抬,直接就将那盅鸡汤给硬生生夺过来置到了不远处的槅扇下头。
槅扇处开了一条窄缝,细腻的凉风呼啦往里灌,吹到苏娇怜燥热不堪的面颊上,使其稍微镇静了几分。
“啪嗒”一声响,脚边突然传来一道声音。
苏娇怜下意识低头,看到不知道从哪处扔过来的一只荷包,正正巧巧的撞到她的绣鞋上。
荷包上绣制着一双交颈鸳鸯,活灵活现的闪着一双红宝石制的眼珠子。但不知为何,苏娇怜看久了,总觉得这双眼闪着诡异的光。
“这荷包,你绣的?”男人不知何时站到了苏娇怜面前,堪堪半步,身上的气势劈天盖地的压下来,浓郁的小龙涎香熏得苏娇怜差点喘不过气。
“……是,是我……”
“撒谎。”男人面色一沉,穿着缎面长靴的脚猛地一下踩住那荷包。
苏娇怜觉得自己都能听到那四颗红宝石被碾碎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