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儿赶紧搬来凳子,夏婆子道了声谢坐下,直入正题道:“我是来给侧妃辞行的。”
她的亲友全在开阳,孤身一个来青阳,本是担心笑哥儿会人生地不熟,新奶妈带不好。
一年多过去,笑哥儿与新来的奶妈也完全熟了,王府也一派平静祥和,她想回家与亲人团聚。
“妈妈留在青阳的时日是不短了。”沈秀说着,“说起来也是因为我与笑哥儿,让妈妈骨肉分离这么久。”
夏婆子做事老道,人也厉害。她虽然不舍得,但是让人骨分离,她也与心不忍。
“侧妃太客气了。”夏婆子笑着说。
沈秀估摸着夏婆子也要请辞了,早有准备,便给音儿使了个眼色。
音儿转身进里间,拿出几张银票,总共五百两,交到夏婆子手上。
夏婆子连忙推辞,笑着道:“东家己经有赏了,这如何使得。”
“哥哥给的是哥哥的,我给的是我的。”沈秀笑着说,“妈妈照看笑哥儿这么久,应该的。”
推却不过,夏婆子只得收下,笑着道:“谢侧妃赏。”
“妈妈既要回去,晚上我还要写封信,劳烦你带给兄长。”沈秀说着。
一直以来,她与沈越的书信从未间断。现在夏婆子既要回去,那就顺道捎封信,倒也省事。
“请侧妃放心,我定把书信带给东家。”夏婆子笑着说。
三日后,夏婆子带着书信坐上汇丰船行的大船回了开阳。
王总管还使了个小聪明,额外给了夏婆子一笔离府银子。
所谓离府银子是王府的规矩,在王府侍侯多年,到养老之年要离开王府时,王府都会给一笔银子。
夏婆子虽然并没有卖身入王府,服务的年限也不到,但王总管己经是大总管了,格外开恩,也只是小事一件。
钦天监选好日子,半个月后,沈秀带着两个孩子搬迁。
笑哥儿己经上玉碟,是燕王正经大公子。虽然还没有请封,但明显是未来世子。
现在的一应配置都是按世子来的,就是提前预支了,也不能委屈了府里唯一的哥儿。
至于谨姐,韩骁亲自开话了,一定不能委屈了,全部都要比照着笑哥儿的来。
“侧妃,东西配殿皆己收拾妥当。”王总管进门说着。
沈秀也觉得疲惫,搬家收拾了两天,总算是收拾妥当了,道:“妥当就好,今天都累了,回去歇着吧。”
她也是累了,各自休息,明天再去见两个孩子。
“还有一事。”王总管说着,拿出一封书信,“俞先生的信到了。”
自从俞永昭送曾鸣夏进京城后,他就再没有回来。
据说他在京城谋了个小官,己经成为正式官老爷了。但每隔一两个月,总会给沈秀写封信。
沈秀从来没有回过,俞永昭却是没有停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