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槿宁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院中那盏精致的花灯,心中已然明了。
恐怕又是谢沐瑶在背后煽风点火,找谢殷哭诉,激起了他的保护欲,来为她出头。
思及此处,谢槿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丝不屑的笑意。
还未等她开口反击,谢沐瑶便提着裙摆,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她脸上带着柔弱与委屈,轻轻拉住谢殷的衣袖,声音细软:“殷弟,你别这样,别让宁姐姐为难。”
她口中称谢殷为“弟弟”,又不敬称谢槿宁为二姐,显然还在惦记着自己曾经作为嫡长女的身份。
谢殷被这么一劝,非但没有平息怒火,反倒更替感到谢沐瑶不忿,转头怒斥道“谢槿宁!你有什么资格收四皇子的花灯!”
杜蘅院前,谢殷怒气冲冲,谢沐瑶则在一旁佯装阻拦,实则不断煽风点火,正唱着一场好戏。
谢槿宁却悠然自得地坐在廊下,手中把玩着那盏花灯,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她故意将花灯高高提起,让谢沐瑶看得清清楚楚。
谢沐瑶原本正一心一意地表演着自己的委屈与忍让,此刻看到谢槿宁那副得意的模样,心中怒火中烧。
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泪光闪烁,声音哽咽道“我知四皇子看重姐姐,姐姐又不满妹妹占了你的位置这么多年,我自愿退出,绝不同姐姐争抢,还请姐姐莫要为难殷弟。”
谢槿宁听着这番话,心中一阵恶心。
到底是谁大早上跑到她院子门口嚷嚷,如今倒成了她谢槿宁在为难人?真是可笑至极。
谢槿宁拎着花灯,走到院前冷冷地看着谢沐瑶“演够了没有?”她说着,轻轻举起手中的花灯,那花灯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在嘲笑着谢沐瑶的拙劣表演。
“一大早跑到我这儿来演戏,就为了这盏心爱男人送出去的花灯?”
“谢沐瑶,你说你自愿退出,可你这样的身份,有资格进来么?”
谢槿宁话语中充满了轻蔑与不屑,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谢沐瑶的自尊心上,且无法反抗。
谢沐瑶紧紧攥着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目光中透着不甘与歹毒,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谢槿宁果然觊觎姜珩!
前几日秋棠告诉她,谢槿宁只带了兰花杏花出门,又临近上元灯节,她就觉得这事不对劲。
后来一打探,果然不出她所料,谢槿宁是上街买制作花灯的材料去了,回来后还亲手做了两天。如此看重,定然是要送给什么重要的人。
眼下,除了京城里最尊贵的未成亲的男子,除了姜珩还能有谁,谢槿宁这个贪慕虚荣的贱人,定然是要拿去勾引姜珩的!
果不其然,今天一早就听闻姜珩送了灯盏给谢槿宁,谢沐瑶听后咬牙切齿“定然是谢槿宁那个狐媚子勾引了他的珩郎。”
她立刻就去找谢殷哭诉,撺掇谢殷去找他的亲姐姐谢槿宁闹腾,给原著里渴望亲情的谢槿宁的心口上,插上一把锋利的刀。
可谢沐瑶没想到的是,谢槿宁已经对所谓的姐弟之情已经没有期盼了。她懒得猜谢沐瑶现在在想些什么,只冷声道“既然进不来,谈何退不退出。”
“至于你。”谢槿宁的话中带着几分冷意“有意见的话,就去找四皇子,问问他为什么不把花灯送给你心爱的瑶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