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曾经是他的上吏不是?
端起耳杯,小口喝了点这温热的高洁之酒,有些感慨的说道。
“府君何其之幸也。”
甄厉有些不明所以,出口问道:“梁掾此言何意?”
梁诩又抿了一口,神色复杂的说道:“新任的武泉塞尉王苍曾经不过是下吏手下的一个什长,入塞区区几月,却已连破鲜卑两次,斩首几千级之多。”
“此子虽不及袁长史,但也算是州郡间少有的英杰了。”
甄厉也跟着感慨道:“是啊,这小小的云中,户不过几千,口不过几万,却出了张掾,王塞尉这种本地英杰,属实是人杰地灵了。”
这话也没说错,因为除了张杨和王苍外,甄厉是冀州中山人,而袁敞是豫州汝南人,梁诩他自己则是凉州安定人。
所以严格来说,他们都不算本郡人物。
但王苍的横空出世,打破了二人对于云中这种偏鄙边郡的印象。
可能曾经的历史中,有王苍这么一号人物,但绝对不出名。而纵观整个汉末,其实这偌大的一个郡,真正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张杨了。
说起这个,梁诩忽然想起自己的家族,曾经的安定梁氏何等辉煌,远可与那秦国的秦王政、赵国的赵王雍的祖先同宗同姓,近些时候也出了梁商、梁冀两位大将军和三位皇后,如今自己却落得个太守属吏的地步,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先祖是好。
梁诩对面的甄厉也想起自己家中,这一代好像就自己做到了郡守吧?作为一个累世两千石的家族,竟然要靠一阉人才能保住富贵。
伴随着酒气升腾,那烟雾逐渐模糊了二人的眼。
另一边,泪水也从日律狼山的眼中溢出,因为。。。
他逃跑了!
之前的那些骨气随着范钧被流矢射落马下,又随着袁敞等人直接撞进众多骑兵之中,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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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时还算锋利的马刀砍到他们身上竟然丝毫不起作用,就像是给他们挠痒痒一般。
而袁敞等人的长戟、骑矛、环首刀劈砍而来,这些没有着甲的鲜卑骑兵就像纸张一般,顷刻间,便被那十几骑连番突进达几十步之深!
这还怎么打?
至于那角弓射出的箭矢更是无用,连外层的甲胄都刺不透。
也就从汉人那里抢来的弩好使一些,虽然打那些怪异骑兵没用,但用来对付其身后的甲骑,效果还算可以。
但就是这些魂灵一般的恐怖骑兵,已经把己方一两千骑打得军心涣散。
许多鲜卑骑兵都逃得远远的,情愿去冲击汉人的军阵也不愿意在自己身边多待,这下该如何是好。
不如,来日再战?
日律狼山不愧是亲生的,和他那父亲是一个性格,从那逃跑的想法在心中酝酿,没想多久,心中无感,手上已经开始动了起来。
“头人跑了!”
“头人跑了!”
随着日律狼山的掉头,那些眼睛尖的,机灵些的甲骑大声嚷嚷起来。
甄隰随手把身侧一个倒霉的鲜卑骑兵人头借来,将其向上举起,纵声高喊道:“你家头人在此。”
“日律狼山人头在此。”
又有些甲骑大喊道:“头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