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遥,你到底在说什么?”吴熙皱着眉。
吴月遥食指轻点吴熙的嘴唇:“今天是很快乐的一天,谢谢你。接下来的路程我们都不要说话,就这样走下去好不好?”
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斜长,恰似他们此刻千丝万缕却又无法言说的愁绪。
马车缓缓前行,路旁的树木像是沉默的卫士,静静看着这对看似甜蜜却暗藏苦涩的爱人。
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吹起吴月遥的发丝,那发丝在空中肆意飞舞,却又似是被无形的手束缚,挣脱不得,一如他们被命运禁锢的爱情。
暮色愈发深沉,归巢的倦鸟在枝头发出几声哀鸣,似是在为这对恋人叹息。远处的山峦在朦胧的夜色中若隐若现,仿佛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吴熙轻轻搂着吴月遥,却觉得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晚风的凉意,还是心底那无法驱散的哀愁。
道路两旁的野花在风中摇曳,花瓣纷纷飘落,零落成泥。曾经的娇艳不再,只留下一抹残香,诉说着美好易逝的无奈。
吴月遥望着这飘零的花瓣,泪水悄然滑落,打湿了手中那承载着甜蜜回忆的礼物。
月光如水,洒在他们身上,却照不亮他们心中的灰暗。
马车的轱辘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吴月遥的心坎上,提醒着她这如梦似幻的一天即将结束。
同一时间,躺在棺材里的楚云逸突然睁开了,脑袋懵懵的就要起身,结果结结实实的磕在了棺盖上。
“嘶——”剧烈的疼痛让楚云逸瞬间清醒了过来。
一直守在外面的帕拉玛提耶也推开了棺盖。
“呼——”楚云逸爬出棺材,长吸一口气,又缓慢的吐了出来,平复着压抑的情绪。
帕拉玛提耶看着失魂落魄的楚云逸,也没有贸然打扰,只是静静的候在一旁,等楚云逸彻底平静下来才开口问道:“感觉如何?”
楚云逸转过头盯着帕拉玛提耶,愣了一会儿才轻声回道:“不太好。”
“你体内的蛊已经解了,月遥还是放过了你。”帕拉玛提耶表情很平静,看不出是喜是悲。
只要吴月遥愿意,楚云逸真的可以变成吴熙。
“看起来月遥放下了兴武朝,也放过了你,唯独没有放过自己。”帕拉玛提耶指着吴月遥的凤棺:“她现在溺在了那个幻境里,要不要叫醒她,你决定吧。”
楚云逸皱着眉,缓缓的举起了手,眼看就要接触到棺盖,又把手放了下去。
“不公平……不公平……”楚云逸重复着。
“什么?”帕拉玛提耶不解。
“我有一个朋友,一个很好的朋友,他死的很惨。”楚云逸咽了一口唾沫:“他告诉我,死固非不可受,然生者仍须生。死亡不应该成为困住活人的枷锁,哪怕是忠贞不渝的爱。”
“所以你是要唤醒月遥?”帕拉玛提耶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没有资格替她做决定。不管是让她沉溺在幻境里,还是唤醒她,都对她不公平。”楚云逸回道。
“你还有五分钟,五分钟之后我就会彻底消失,到时候月遥就会永远留在这里。”帕拉玛提耶又道:“实不相瞒,我答应过月遥,只要你能回来,就说明她是心甘情愿的溺在幻境里,我就会尊重她的意愿不会唤醒她,但我觉得你也有决定这件事情的权利。”
楚云逸闻言,只觉得脑袋更加发闷。
为什么老是要让自己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