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衷就安静地抱着人,手捏捏大腿又捏捏腰,搂着人坐自己腿上,他以前就喜欢这样抱陶岁,陶岁身子软,又轻,坐腿上也没什么重量,只是抱着软绵绵的,很舒服,也很亲密。
辽城的夏天热,他们穿着短一截的裤子,肉贴着肉,陶岁皮肤白,一双腿露在外面漂亮得不行,有时坐他腿上靠着他睡着,醒来后也不曾注意到自己一双腿有好几处淡淡的指印,正褪去被用力掐出的红,变成隐秘的粉,融在雪白的皮肤上,若隐若现。
为了避免处于焦躁期的陶岁再去抠手臂上的血痂,闫衷只能给他套上薄一点的长袖。
甜品店就在学校附近,闫衷牵着陶岁穿过一个十字路口就到了,陶岁一路都任他牵着,安安静静像只温顺的小羔羊,仿佛没有了脾气,直到看见了甜品店招牌上的那几个大字。
——岁岁甜品店。
空气都凝滞了几秒。
陶岁的脸几乎是瞬间就涨红了,连着耳朵尖和脖子根都是红的,整个人都炸了毛,和闫衷预想的一模一样。
他憋了好几分钟,才怒然要甩开闫衷的手,想发火,又害怕周围路人的目光,一双眼睛波光粼粼,浮动着摇晃的光影,鼻尖都气得粉红,压着嗓子对他喊:“你有病吗?!”
闫衷朝他凑近了一点。
他发着火,甚至都不在意闫衷在公共场合这过分亲密的举动,只继续激动地讲:“好土!”
“你怎么会……你是不是故意的?!”
闫衷点了点头。
“你神经病!”陶岁快要哭了,气得胸口一团火没处发,不知道怎么骂人,又拿闫衷没有办法,只能对闫衷重复那句不痛不痒的话,“你神经病!”
闫衷压住笑,怕陶岁真的忍不住被气哭,捏捏陶岁的腰,把人往店里抱,关上门,不让别人看。
虽然不知道陶岁为什么会这么抗拒用自己的名字给甜品店起名,也不知道陶岁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名字很土,但闫衷知道陶岁一定会是这样的反应。
一定会炸毛。
这是他要起“岁岁甜品店”这个名字的其中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原因就是除了这个名字他都不会选择,全都不喜欢。
“改掉!改掉!”
陶岁捏着拳头,急得都跺脚。
“你快改掉!”
闫衷唇角微微上扬,身子靠在面包柜上,趁陶岁只顾着发脾气,手心悄悄握上了那把纤瘦的软腰,将人搂近了点,用一只手比手语。
-牌都装好了。
“我不管!你都没有经过我同意!你必须得改!!”
陶岁气鼓鼓的,鲜见地露出以前的脾气来,那是一种娇蛮——放纵中带着点不讲理,仗着对方一定会退让,耍着性子提要求,还要对方只能答应不许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