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宴请后,云昭昭才知道,得月楼竟然是祁煜的产业。
这可是整个京城最赚钱的酒楼了,有进入门槛,需要提前预定,一位难求呢。
她随口嘟囔了一句,次日,长风就把得月楼的产权文件,包括酒楼人员名单及身契,一并送到她手上。
看她惊讶又推脱,长风笑着说:“姑娘,早晚都是你的,就当提前收着了。”
霜刃也在旁帮腔:“是呀,姑娘,就当是给你的一件聘礼吧。”
推脱不了,云昭昭让绿竹好好收起来,又想着回赠个什么才好。
霜刃从旁提醒了句:“姑娘,那日王爷穿着你做的衣服,很高兴。不如再做一件?夏天也快来了。”
云昭昭想想也是,他是二月底的生辰,本来是做了一件大氅当贺礼,可惜那时他未在京中。
等他回来已是四月,那礼物不太适合了,只好改送了一个发冠。
不过,想到那天他穿着冰蓝色衣袍,嘴角扬起的笑意。
她顿时觉得,霜刃的提议甚好。
祁煜在征求两位老人同意后,他把提前准备好聘礼单子,交给王公公。
让他带着人,逐项清点,做好封箱,而他直接进宫请圣旨。
皇上本来在看科举之案的材料,正焦头烂额时,见他进来,还以为是来商讨案子。
正想把材料给他看,就听到祁煜说:“皇兄,我来请赐婚圣旨。”
“什么?这么快?”皇上很诧异。
祁煜拿走桌上的材料,盯着他:“皇兄,快写吧。”
“阿煜,你要不要这么着急?”皇上一脸无奈。
看到他脸色渐沉时,赶紧吩咐阿难准备,不然他耳边,一直飕飕冷风吹。
在祁煜迫人的目光下,皇上艰难地写完赐婚的圣旨。
想起里面的内容,他觉得很心虚:“阿煜,那些词,用在昭昭身上,当真合适吗?”
祁煜拿起圣旨,认真检查了一遍,反问道:“据实描述,有何不合适?皇兄,加盖玉玺吧。”
“温香恭淑,克娴于礼,朕怎么从云昭昭身上看不出来。”皇上低声嘀咕了两句,还是在圣旨上盖上玉玺。
抬头看见祁煜张口,他立刻打断:“明日,朕会让阿难亲自去护国公府,宣布圣旨,给足云昭昭体面。”
祁煜小心卷起圣旨,笑着说:“皇兄,谢谢。”
见他要走,皇上一把抓住他:“礼尚往来,你过来来看看,这是徐令望查到的情况。”
祁煜眉头紧锁,停顿了一下问:“明日去宣旨时,皇兄应该一并给赏赐吧?”
皇上神情恨恨,皮笑肉不笑:“那是自然,来来来,咱俩一起研究一下。”
两个人讨论了好几个时辰,才定下下一步计划,夜色渐渐暗下来。
皇上本想留他晚膳,他坚持离宫,说要回府准备下聘事宜。
五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天上的白云,像是一团形状各异的棉花,挂在蔚蓝画布上。
清芷院的海棠树上,清晨飞来一群喜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豆蔻拿着食物,回头与云昭昭说:“姑娘,陶嬷嬷说,清早喜鹊叫,好事要来到。”
“咱们院子里,今个突然来了这么多喜鹊,怕不是要有好事发生吧?”
云昭昭拿着团扇,笑着说:“是呀,陶嬷嬷快从西南回来了,倒是喜事一桩。”
这时,二婶娘院子的橘秋跑进来,气喘吁吁地说:“六姑娘,宫里来圣旨了。你快收拾一下,去正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