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
林新玥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中,盛装打扮的自已,嘴角的苦笑越来越浓。
“这时,他们应该洞房花烛夜,鸳鸯交颈缠绵中吧?”
阿薇走过来,轻声安慰:“姑娘,凡事都有意外,他们也未必会顺遂。”
林新玥回头看她,笑得比哭还难看:“春宵一刻值千金,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会意外呢?”
她对着铜镜,一件件拔掉步摇,发簪,耳坠,泪大颗大颗落在桌子上。
“东施效颦,痴人说梦,自欺欺人。”她喃喃低语,心痛的快要窒息。
突然门哐的一声推开,林新玥吓了一跳。几个人一股脑闯进来,祖父和爹娘脚步慌乱跟在后面。
领头的是个女人,一身玄衣,她手持摄政王府令牌。她还未反应过来,上来两个人抓住阿薇,捆起来就走了。
而这时的春晖堂,灰暗的寂静下,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着。
等待最煎熬,未知的等待更熬人,就像是人在黑暗中赶路,看不到路的尽头,也不知有没有尽头。
云昭昭坐在床边的圆凳上,陪着祖母,全程都握着祖母的手,视线落在她的脸上。
祁煜笔直地站在她身后,让她背靠着自已,左手搭在她的肩上,垂眸凝视。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整个屋里一点点亮堂起来了,烛台只剩下一滩蜡油。
云定川身边的小厮青柏走进来,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他脸色微变,朝床边看,未说什么,让他先退下。
过了辰时大半个多时辰后,当又一次喂药下去,老太君的手指动了动,眼皮微动,气息增强,就连脸色都好了一些。
楼弃再次把脉后,长舒一口气:“王爷,蛊虫压制住了,毒性遏制,暂无生命危险了。”
云昭昭喜极而泣,憋了一晚上的情绪,像是河道开闸,倾泻而出。
祁煜心疼得摸着她的头,没有说话,默默等着,任由她哭,等她情绪缓下来。
他弯腰贴着她的脸,轻声问:“昭昭,你先去睡一会儿,这里交给我,好不好?”
云昭昭摇摇头:“煜哥哥,我要亲自给祖母,讨回公道。”
四目相对,水汪汪的眼眸里,红血丝都遮不住期望,祁煜无奈点点头。
楼弃留在春晖堂,照看老太君,拟定补气血的食谱,先调理身体,并配合扎针排毒。
老太君年岁大了,又患有旧疾,他只能徐徐图之,尽量不伤其根本。
祁煜他们患先去了正院,扶着云昭昭坐在上座。整个人身上散发着寒气,大家都忍不住冷得,颤栗了一下。
云定川起身,恭敬问道:“王爷,昨日王府护卫封了各院,连夜问询,可有发现什么?”
这话一出,除了祁煜和王府的人以外,屋里剩下的人,都不敢相信瞪大眼睛,连云昭昭都诧异地看着他。
祁煜淡淡道:“别急,再等等。”
一炷香的功夫,长风他们押着一波人走进来,除了云笙笙外,其他人都会在堂内。
郑云舒看见云笙笙,急忙拉着她问:“你怎么来了?这事和你有关系?”
云笙笙也一脸懵,看着跪着的丫鬟,大约也猜到了一些:“母亲,祖母的毒祛除了吗?可脱离危险了吗?”
云昭昭挑眉问道:“五姐姐,你是如何得知祖母中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