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又转身冲着春兰,一脸失望地质问:“春兰,你是我房中的大丫鬟,自幼跟着我,我待你不薄,让你双亲打理我的庄子,还安顿你弟弟,你为何要嫁祸我?”
春兰抬头看着石夫人,张了张嘴,却是一个字也没说出口,最后脸上死寂如灰。
她跪在地上,心有不甘吼道:“夫人,奴婢到年纪了,想出府嫁人,您一直不同意,所以奴婢怀恨在心。”
“那日见你想请道长看阴私,就想着,若是你诬陷大姑娘,被老太君知道了,指定饶不了你。”
她匍匐着爬过去,抓住她的裙摆,泪流满面,苦苦哀求:“夫人,奴婢一时鬼迷心窍,才想算计你,与我家人无关。”
“夫人,请您看在奴婢照顾您的份上,不要迁怒我的家人。一切后果,奴婢自已承担。”
说着,春兰趁人不备,用尽全力跑过去。一头撞到后墙上,鲜血如注,当场就没了气息。
祁煜几乎在她跑的那一瞬间,起身用手遮住云昭昭的眼睛,并示意霜刃把人弄出去。
等到那丫鬟的尸体弄出屋,他才松开手,低声安抚:“昭昭,不怕。”
云昭昭睁开眼时,只看到地上那一滩暗红的血迹。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有些恶心,胃里翻滚,脸色发白。
祁煜见她不舒服,试着与她商量:“昭昭,让长风在这里审,我带你回府好不好?”
云昭昭抓着他的衣服,像是抓取一些力量,缓了缓情绪,笑着摇摇头。
她不能走,她必须要给石姐姐讨个公道。
突然,石夫人跪在地上,一脸痛心疾首,脱簪请罪:“老爷,是妾身管教不严,身边人如此恶毒,嫁祸我,又算计大姑娘,差点害死大姑娘。”
她磕头后,抬头哽咽道:“妾身有罪,请老爷治罪,无论什么处罚,妾身绝无怨言。”
石宽没想到竟是一场算计,心里有些后怕。他有些愧疚看了眼石萤,衣角被拉扯,低头看着妻子,素面望着他,满脸泪痕。
这时,石夫人的一双儿女冲进来,哭着跪在石宽面前,苦苦哀求父亲,不要惩罚母亲。
石月虚弱的脸上,泪水止不住往下淌,她声音哽咽:“父亲,母亲也是被人算计,她不是存心害大姐姐的。请您看在她尽心尽力操持这个家里份上,宽恕她吧。”
七岁的石与安懵懵懂懂,只跟着哭和祈求,听到是因为大姐姐母亲才会受罚。
他跑过去,跪着求石萤,求她给父亲求求情,却被霜落直接拽走。
云昭昭无心看母慈子孝的戏码,直接走到道士面前,俯视他:“我有个问题,你如实回答。既然石夫人说府里有不祥之人,那你为何又说成是邪祟。”
看着他一闪而过的心虚,云昭昭抽出长风的佩剑,抵在他的脖子处:“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刀剑无眼,你最好说实话。”
道士看见长风活动手腕,他浑身哆嗦,苦笑一声:“是,姑娘。还有一个人找到我,让我说成是邪祟,且给的酬金十分丰厚。”
“我想着到手的银子,不要白不要,到底是不祥还是邪祟,还不是由着我来说。”
“但我真不知道那人是谁,只知是个女人。每次见面都是半夜,在空旷山谷,她在车中并未现身。”
他不是没想过,偷偷暗中查探,留个后路,可是那人太谨慎,两次都发现了他。
第一次是一块石头,直接砸过来。第二次直接是一把小刀,从他耳边擦过去,割了一个口子,血都淌下来了。
后来,他是真的不敢了,这人神出鬼没的,一不小心,他命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