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尝试做饭,一起看电影,一起工作,一起……
感情是一点的心动加长久的相处,越了解对方,越心疼对方,越亏欠对方。
他们在所有无人处尽情亲吻。
在每一个安静的夜晚抵死缠绵。
在感情最为浓烈之时,举办了盛大的婚礼。
陆九见到了苏禁的父母和弟弟。
苏父苏母一看便知道两人都是高知,苏禁的弟弟也被两人教育得很好,两人见了她后都很有礼貌,给红包也大方。
和苏禁说话时,也是温和有礼的。
可就是太礼貌了,一点也没有亲人之间该有的亲昵。
晚上躺在被窝里,陆九小声跟苏禁说起这个事时,苏禁一脸淡然道:“我知道。”
他说:“其实在我被检查出是色盲后,他们就准备生二胎了,我家是传统高知家庭,父母都很忙,但在教育孩子这方面却从不假手于人,对每个孩子都很严厉,我小时候一直以为他们对我和弟弟是一碗水端平的,他们给了弟弟什么,就也会给我什么,但人心本身就是偏的,一个色盲孩子和一个健康孩子,即便再同情可怜色盲孩子,在日常相处中还是健康孩子更让家长省心,也更容易成为家长心中的骄傲。”
“发现他们偏心弟弟时我也很是伤心了一阵子,但我没有办法,有些事情不说出来时可以心照不宣,可一旦从细节处发现时,却会给人猛的一击。”
“小到牙杯的颜色款式,拼图的色块和模型,睡衣上的图案,床品的颜色,大到家长会的出席,长辈们的聚会,上台领奖的人选……”
“阿九,你知道吗?我也曾因为父母隐晦处的偏心伤心绝望过,也会为自已基因中所带的疾病感到抑郁厌世,会受其他孩童无心话语的影响,但人的蜕变往往是在经历过一重又一重痛彻骨髓的锤炼之后才能够真正坚定内心,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该做的是什么,我的病不应该成为阻止我前进的阻碍。”
“所以,出现在你面前时的我,是已经蜕变之后的我,你是光,是我能够看到从未看过景色的媒介,但原本的我是已经不再执着这个的,你说你害怕有朝一日在我眼中泯然众人,可是你不知道,你身上的光只是吸引我目光的一部分,令我真正爱上你的,是你坚韧不拔、勇往直前、即便千难万阻也要用尽手段达成自已目的的心性,你是一个巨大的宝藏。”
陆九怔然半晌,忽然埋头在男人怀里,无声笑了。
这个人真是。
明明在说他自已,怎么就又拐到她身上了。
不过,若是自已在他最艰难最抑郁的那段时间出现,他会怎么做呢?
或许是睡前心里想的这个,这天晚上陆九做了一个梦。
梦到自已还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
她从母亲疯狂摔打后一片狼藉的别墅里跑出来,想要去公司找父亲,到了十字路口时,看到身旁站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哥哥。
这个小哥哥长得特别好看,身形修长如竹,脊背挺直,身上穿简单的纯白体恤和黑色裤子,侧脸俊美得像神仙下凡。
可小哥哥好像在发呆,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路口那个红绿指示灯。
这个路口的车变少了,但对面的信号灯柱还是红色,小哥哥却已经迈步朝对面走。
陆九眼看一辆车飞驰而来,想也不想拉住小哥哥的手。
“哥哥!还是红灯呢,我们不能走!”
小哥哥浑身一颤,震惊地低头看着她,仿佛见了鬼。
陆九眨巴眨巴大大的眼睛,看小哥哥盯着她看,眼睛骨碌一转,笑着伸开双臂。
“哥哥!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