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夏莫名想笑。
她还没有弱到需要一个高中生替她打抱不平。
不过这孩子还挺会抓重点。
她走到江一南跟前,拿过他手里的扩音喇叭,声音依然沉静,开口道:
“我来解释一下,这是我后妈。我是问她要了4万块钱,那是我妈妈的抚恤金,总共5万,她给了我4万。我本来是要接我妈的班进厂的,指标也被她抢走,给她儿子了。至于这位,原本她们要拿我妈妈的抚恤金当她的彩礼,钱被我要走了,所以她来闹。还有谁不理解的,可以来问我。”
话音刚落,江一南第一个响应:
“后妈真恶毒啊!连抚恤金也敢花!还拿人家妈妈的抚恤金当彩礼!”
他竟然不知从哪里又借了一个扩音喇叭。
陈兰贞顿时气红了脸,跳着脚指着她的鼻子喊:
“哪还有抚恤金!抚恤金早就花完了!那4万是你把指标卖给我。你胡说八道!”
唾沫星子都崩她脸上了。
但句句都是埋她自已的坑。
陆小夏嫌恶的闭上眼。
人群里也有人听出了问题:
“卖就卖,怎么能说是讹呢!这后妈当的果然不地道。”
江一南立即对着喇叭捧哏:
“花了人家亲妈的抚恤金,抢了人家的接班指标,害得人家只能来摆摊……太狠毒了。”
“就是!”人群纷纷附议。
江一南:
“人家摆摊后妈还来闹事,这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啊!”
又是一片附议声。
这小伙很瘦,拿着个喇叭,别人还以为他也在这儿摆摊,临时行侠仗义帮个腔。
没有人知道,他是平州一中校辩论队的,还去省城打过辩论赛。
吵架是个技术活,他不巧刚好掌握了一点精髓。
秦红秀嘴上吃了瘪,操起喇叭就朝江一南砸过去:
“小逼崽子!嘴怎么那么欠!关你屁事,看我不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