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问了一句,见周颂年没答,又自顾自道:“如果非要离婚,我建议这几年先别离,后方先要稳住,工作才好进展。”
周颂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回答道:“这件事我自已有分寸,您不用太过操心。”
好一个油盐不进。
周泽自认话已说干,整个人重重往椅背一靠,面露疲倦,摆了摆手:“算了,我不管你的事,只要你不闹得太难看,惊扰到老爷子就行。”
周颂年颔首,等了一会,没听到他再发话,转身就要离去。
周泽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今天你先别回去,咱们一家人很久没见面了,你妈妈很想你,说要留你在家里吃顿晚饭。”
周颂年点了点头,意思是同意。
周泽又想了想,问他:“小江刚才为什么叫我周叔叔?”
周颂年不假思索:“妈要求的,她不喜欢江月叫她妈妈。”
“这样啊。”
周泽又问:“那她怎么那么怕我。”
他自认对孩子们很慈祥。
周颂年沉吟一会,回答道:“或许是因为您看上去很严肃。”
周泽嘴角向下耷拉了一瞬,故意道:“我看她也怕你。”
周颂年无奈道:“这没办法,谁让我长相性格都随了您。”
臭小子。
周泽嗤笑一声,沉下脸,对着周颂年斥了句:“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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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在茶室坐了很久。
人工造景看久了其实很没意思,好在她带着手机,可以有一搭没一搭的刷着短视频消耗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茶室的门被敲了三声,江月立刻把手机收回包里,正襟危坐。
下一秒周颂年推门而入,看到她的身影,先是愣了一下,抿了抿唇,才接着朝她走了过去。
他们冷战太久,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展开话题。
周颂年看了眼江月手边桌子上摆着的餐盘,上面盛着的拿破仑蛋糕让人很有食欲。
恰好中午被叫到老宅,没来得及吃饭。
江月看到他朝着蛋糕伸出手,长指拈起,就往口中送。
周颂年的手也是好看的,手腕骨节棱支,白皙细腻如玉,掌心宽大,指节长到仿佛比正常人要多上一截,手背印着淡蓝色的青筋。
这是一双很适合弹钢琴的手,他也恰恰真的会弹钢琴。
江月知道他掌心十分温暖,食指跟中指有写字留下的薄茧,指腹跟掌托处也有,周颂年是摸过枪的人,他曾带着江月去俄国狩猎棕熊。
他精于此道,并且不介意于这上面释放天性。
这也是江月害怕他的原因之一。
或许是她目光留驻太久,周颂年疑惑的朝她看去,极小幅度的歪了歪头,像是在问她
‘为什么看我。’
江月眯了眯眼,忽然开口道:“你吃的这块蛋糕,我刚才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