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在浴室洗漱了一番,又换上了新衣,擦着头发出来时,周颂年已经穿戴整齐,在外面等候多时。
他捏着手机看财务报表,手机屏幕亮光打在脸上,西装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常服。
格纹羊绒针织衫,纯色休闲西裤,他甚至还踩着拖鞋,非常轻松散漫。
好在时尚完成度主要看脸。
周颂年褪下全套手工定制西装后,看上去反而更显年轻,完全看不出年纪已经三十出头,反而有点像刚出社会的大学生,或者某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众品牌请来的高级男模特。
他听见江月的脚步声,收起手机朝她看去,一瞬间的神情像是那种会在各个网站疯狂传播的神颜剪辑。
即便江月跟他认识了七年,又常有朝夕相处,对他颜值有了极强的免疫抗性。
但乍然看到,还是不由晃了晃神。
也难怪宋墨挽这么多年念念不忘,世上帅哥本来就少,有颜有钱有权,还有格调、事业有成的帅哥更是少上加少。
这些年当着周太太,江月的竞争对手也不止宋墨挽一个,名利场上各路名媛模特,甚至哪位已婚的豪门太太小姐,公司里某些心怀叵测的女职员,几个有些名气的男明星……
竞争强度堪比在盘丝洞里守卫唐僧。
倒不是说这些人有多爱雌竞,各个都要来抢河童。
而是他一来脸够帅,二来对情人出手大方,江月跟他地下情四年,结婚三年,江家所有人都跟着她鸡犬升天,连跨几个阶层。
几千万甚至上亿的资金砸在那里,任是谁看了,都很难不动心。
好在周颂年也不是花花公子个性,反而相对平稳踏实,作风干净,不爱在外乱搞,对外部诱惑敬谢不敏,甚至万分警惕,怕别人借机生事,毁他事业。
不然江月真怕自已得病。
江月暗忖,他养成这样的个性,或许也有宋墨挽多年来潜移默化的作用。
“你出来了。”
周颂年的声音打断江月思绪。
她“嗯”了一声权当回应,一边走,一边用毛巾重重擦干头发,等坐到梳妆台前,随手取了Philips红光按摩梳梳头。
或许是刚才擦头发时太用力,发丝有些打结,江月梳了几下没梳通,一时间没了耐性,宁可扯着头皮,也重重往下梳。
周颂年看见梳妆镜倒映出她的身影。
脸小小的,鹅蛋般的形状,不化妆时很苍白,拧着眉,像是有些吃痛,唇抿得紧紧的,半咬不咬,像是在跟谁较劲,脖颈修长,锁骨伶仃,肉都长到了别的地方。
是个极好极坏,别扭的倔孩子。
“给我吧。”
周颂年夺过她手里的梳子,实在看不下去她将近自我摧残的举措。
他手很巧,修长漂亮,干净整洁,能签文件,能提枪打猎,能居高临下的发号施令,也能给太太梳头。
在江月手上纠结万分的头发,到他手里,反而服服帖帖,没一会就打理顺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