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年简直像是要把她揉碎了再榨成汁一饮而尽,等他终于舍得退离,江月只能靠着门,被他抵着站直,喘息急促。
等稍有些力气,她便抬起手,用尽全力往他脸上甩了记耳光。
“你就这么喜欢背着宋墨挽跟我偷情是吧?”
这句话她想骂出来太久了。
“周颂年你少对着我犯贱!”
周颂年把她架了起来,埋头在她锁骨处,炙热气息吹拂而过,他笑意横生。
“月月,你有时候说话真的很不中听。”
“好像一直在期待着把我惹怒,然后忍不住罚你。”
他抬起头,盯着她的脸,跟那双莹润可爱的眼眸对视。
“好孩子,诚实一点,你希望我这么做吗?”
空气焦灼。
她原本急促的喘息声乍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在胸腔里咚咚跳动不停的心脏,在他掌心下像是一只不安的鸽子。
“不回答我吗?”
她在心虚什么?
反正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
难道就不能坦诚一点,告诉他她把他当成随处可见的凯子,当成手里的提包,只要随便哪个人能出得了好价,就能把他这个二手货折旧卖了?
或许她们还议好价格,一个他,附带他书房内的所有可用文件。
“晚餐前还装得很像,怎么吃了一顿饭就忘了敷衍,跟宋墨挽谈那么久,把我丢在餐厅,宝贝,她给开你多少钱?”
周颂年似笑非笑:“要不要老公帮你算一个合适的价位?”
价位?
江月立即明白,周颂年这死东西偷听别人讲话,而且还没听完。
估计是听到宋墨挽说要帮她保住钱那段了,看短信发来的时机,估计都懒得听她回答。
周颂年一贯多疑,他才不会想到是什么二女争一男的爱情剧目,八成是以为她们两个要联手架空他。
毕竟周颂年对她很轻视,几乎什么事情都不瞒着她。
只要江月想,以及豁得出去,她是真的能搞出很多资料跟内部信息去拍卖,让周颂年大受损失。
宋家也有跟她合作的理由,辉鸿计划如果成功,日后市值最少也是几十亿,宋墨挽对周颂年也有点意思,如果心机玩得好,说不定还能人财兼收……
一想清楚,江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好她刚才没答应跟宋墨挽合作。
不然轻则被周颂年扫地出门净身出户,重则要受到整个周家的报复,那么多的钱,够她死几百次了。
原来真的有人想要她的命。
江月觉得冷,她害怕极了,又突然意识到,在这个巨大奢华的大宅里,在那个不大不小的所谓权贵圈子中,或许只有周颂年把她的命当命。
她被他卷进这里,他有义务保护她,他也乐意如此。
但她刚才打了他,她把她唯一的庇护者惹怒了。
“颂年。”
江月想挤出眼泪,但太过惶恐着急,以至于连哭都装不出来。
她只能努力的抬手去圈住他,手臂松松地搭在他肩背上:“我害怕。”
周颂年放开了她,似乎嫌弃,但又任由她凭依着他站直:“你现在知道害怕了。”
他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会笨到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