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年沉默良久,还是解释:“她没有骗我,她只是不大懂事。”
“她要几岁才懂事?三十还是四十?我看你就算到她八十岁,你也会说你八十五了,比她年纪大,她不懂事你包容她是应该的!”
宋墨挽盯着他。
她想了三年,总是想不明白,她输在哪里,输在做未婚妻太合格吗?
“你不像是个丈夫,你也不要求她当个好太太,你什么都不要求她,你不爱她……”
但她也没有全输了。
她知道周颂年爱她,就像周颂年自已希望的那样。
她是最适合他的周太太,他是最会权衡利弊的商人。
宋墨挽很努力地克制。
她问他:“我知道你不会爱她,那这么多年,你到底是娶了她,还是养了个女儿?”
“我不喜欢在背后谈论别人。”
周颂年说:“你喝醉了。”
宋墨挽哭了出来:“对,我还没喝我就醉了。”
她不慎把酒杯碰到了,玻璃杯摔下的声音不高不低,碎片迸射一地。
空杯子,没有一滴酒。
周颂年皱着眉:“你需要冷静一下。”
他起身对着装死的李建洲说:“我不太适合在这里,墨挽情绪有些失控,你照顾她一下,等会我会让工作人员过来。”
尽完了礼数,他就走了。
包厢的门关上,李建洲终于敢说话了。
“你怎么跟他说这些,你应该跟他说些更实际的东西。”
李建洲教她:“公司、股份、资金、以及宋家能带来的帮助,周颂年是理智的人,你跟他谈情不如谈报表……”
他看到宋墨挽滑落的泪,叹了口气:“他以后不会再单独跟我出来吃饭了。”
宋墨挽抬手擦了擦:“对不起,麻烦你了。”
李建洲耸耸肩:“无所谓,他这人理智,私交如何不影响合作。”
他有些寒颤:“你说什么爱不爱的,乱七八糟,跟演电视剧似的,我都听不懂。”
宋墨挽啜泣一声:“你说如果今天哭的是她,他会走吗?”
又来了。
李建洲扶额:“他肯定走,周颂年最烦别人在他面前哭,他就是个机器人,一辈子都没什么情绪波动,给他一巴掌他都不变脸的,ai你懂吧,要不是我跟他一块长大,我都觉得他是蜥蜴人。”
“冷情冷性的,不知道你们都喜欢他什么。”
“因为他聪明,人也好。”
宋墨挽很仔细地去擦眼泪,她不想花着妆容出去:
“他这人真的挺好,太好了,做朋友时候很好,做未婚夫时候也很好,当周先生的时候也很好,他坏就坏在人太好了,好到遭人恨,让人忍不住贪心。”
李建洲点点头,赞同道:“聪明人就是这样,只用三分心力,就能把事情做到十分,谁都挑不出他的错处。”
宋墨挽说:“有时候我真希望他做错,或者能跟我吵一架,他从来不跟我吵架,他甚至没有冷脸的时候。”
“这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