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别人不大好接。
尤其是周颂年,他爸就是老朋友之一。
怎么接话都不对,要捧孟玉楼吧,平白贬了自已,要是赞同他的话,有显得过于自得。
“孟叔,您这话说的,六十多怎么了?美国那边七、八十岁还争总统呢,六十岁正值当打之年,能跑能跳能打高尔夫球,这算什么老?”
张英奕跟孟玉楼相处过几天,比其他人更熟悉,笑得眼睛都眯起:“过两年项目建成,大家分账,难道还愁事业不能再创辉煌?”
孟玉楼点了点他,笑道:“你小子最会哄人,打小嘴巴巧。”
张英奕耸耸肩:“难道您不信我?”
“信,怎么不信。”
孟玉楼调侃:“难道你们这么大的企业集团,还能做局坑我?未免有点杀鸡用牛刀了。”
他说完,众人便都笑了。
孟玉楼又看向坐在人群最末的两个人:“这是宋家的孩子吧,瞧着像是宋珏那一支的。”
是宋墨挽跟她的弟弟宋墨哲。
似乎姐弟组合都这样,相貌上有相似之处,但姐姐总是要更精致好看一些。
宋墨挽很落落大方,被人点到,立刻看着对方,笑着回复:“孟伯伯记性好,我爸爸前两天还问起您,说是他身体不好,不能过来跟您叙旧,让我来跟您打个招呼。”
宋墨哲也有几分大方的气场,没有开口,但看着样子就不算失礼。
孟玉楼点了点头,像是想起什么,说:“我倒是记得你,叫墨挽对不对?”
宋墨挽笑着应是
孟玉楼又说:“你小时候总跟在颂年后面跑,偏偏他性子冷,对谁都爱搭不理,傲气得很,你哭了,他就说……”
“孟伯伯。”
宋墨哲看出宋墨挽脸色不太好,笑着打断:“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大伙都快忘干净了。”
李建洲也打哈哈:“不提这些,说起来这座城有一个景点,三百年前的高塔,至今保留完整,那附近有家私房菜特别好吃,尽显当地特色,今晚我请您老去一趟。”
“孟叔你可别信他,他最爱什么鱼生醉蟹,分子料理。”
张英奕笑着接话:“有一回不知道哪个餐厅出了小肠刺身,他还非拉着我去试吃,我胆小,把周总也骗过去了,结果搞得大家都好几天吃不下饭。”
周颂年不说话,除了面上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其他态度完全在公事公办范畴。
一句话被轮番打岔,还抛出了旧年糗事。
孟玉楼察觉到不对,笑了笑没当回事:“年轻是这样,我跟老周年轻时候也是什么都试过,什么都玩过,颂年看上去比他爸当年稳重多了。”
周颂年说:“您是老大哥,我爸敬重您,他说在别人面前敢玩,在您面前可不敢造次。”
孟玉楼摇了摇头:“那他可没跟你说实话。”
周颂年只好笑笑。
他对父亲当年的事情并不十分感兴趣。
手机非常适时的响了两声。
周颂年不动声色去看,其他人也在看他。
孟玉楼问:“是有什么紧急通知吗?”
“倒真挺紧急。”
周颂年笑了,手机界面朝着他们亮了亮:“我太太今天过来,现在刚下飞机,我跟她说今天忙,没空接她,她不信,现在在机场休息室休整,发现真见不到人,正闹脾气呢。”
孟玉楼闻言,余光扫了眼宋墨挽,当即明白过来,笑道:“那确实是十万火急,我说你怎么眼睛老是飘到手机上面,原来是等消息。”
“哪有。”
周颂年摇头:“我那是看文书,忙着招待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