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人往,你总是不知道下一站你会遇到谁,又和谁在一起生活,但他们来来去去,总是走不进我的心,对我而言,在一起就在一起,分开了就分开了,他们与我,永远不过是陌生人。
我累了,和东方暗夜在一起在太累,已不能时时装一副可爱乖巧样出来供大家赏玩。
我听到东方旭日和东方暗夜说话的声音,可是我仍然动也没有动。怔怔的,似出了神。
我清清楚楚地听到东方旭日的话:“红妆的伤虽然不危及性命,但对于一未出阁的少女来说却是一件极大的事。所以她的要求我认为虽然过份,也在情理之中。况且,现在有求于她,有她带着君山上的那些人马,我们边境要少损失多少将兵。暂时也没人能取代她的位置。无为国眼看就要攻地来,我认为事不宜迟,应该早早按她的要求办了,把毒虫布置下去,才好。”
心里,有一点刺痛,突然的,就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是要拿,我的彼子,去换那碗红烧肉吗?
我的手,轻轻的从袋子里拎出那只小小的肥猪。它睡意朦胧,用软软的头磨忖我的手心,那娇软的样子,实在是惹人怜爱到了极点。
它,是我的好朋友吗?它是吗?
突然就明白,它是的。
从它一出生就陪在我身边,它的心里就只有我,无论我怎么对它,都一样。我想问东方暗夜,可不可以用我的肉来换彼子,呵呵,反正不过一碗肉,用谁的不是用呢?
可是心里翻着滚着痛着的,无法言语。
如果,不反抗,那结局几乎是能预见的。
所以,东方暗夜的意思,其实是迫着我的反抗了,是不是?
聪明人,真的很无趣。
中间很多环节跳过,人生到处是断层。
我不反抗,就失了彼子,反抗,就输了这一局。
他是一定要激起我的好胜斗勇的心吗?
怪不得姐姐临走时,劝我平顺心境,大概她也模糊知道一些什么吧!
我拎着彼子,将它提到我眼睛一般的高度,对它微笑……
杀了它。让它死在爱它的我的手中,是不是比较不那么残忍。
手指,轻轻的圈紧,拇指压住它肥肥的小脖子,空气中那样的沉闷,我知道,我已吸引了东方两兄弟的全部注意力。
彼子当我在逗它玩吧,完全没有防备,天真的大眼睛里闪动着信任的光,手指紧了,它仍是软绵着身体,看着我,一直看着我……
它有极尖利的爪子,伸出来不是没有威胁力,它有极灵动的头,和一张可以张到很大的嘴,那里面的牙齿,似从地狱里带来的快斧,什么也砍得断磨得碎,可是它,没有动,没有反抗,顺着它的小尾巴,小爪子,吊在我的手里,似一只死耗子!
它只是静静的看着我,那双,时时有笑意极其快乐的眼睛里,突然,滚出一串串晶莹的眼泪来……
没有人看过猪哭吧,原来,和人一样,也是那么伤心。
似知道自己大限已到,却没有办法反抗。因为,那只捏它的手,来自于妈妈一样的我。从它一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我喂它抱它亲它爱它养它宠它……然后,却无缘无故的,要杀它!
如果它的智力低下一点,是一定会反抗的,我根本不会是它的对手,可是,它就只会这样呆呆的流泪,吓坏了一样吊在我的手中,完全忘记,它尖利的爪牙!
我的手,伸得笔直,眼睛里没有光彩,淡定地注视着它的痛苦,唉!
东方暗夜就是聪明,他早早看透我。原来我对这只猪真的有感情!
我松了手指,彼子冲进我的怀里,然后迅速躲进它的睡袋里,再也没有伸出头来。我想它,吓坏了吧。
我回眸,发现东方旭日离我很近很近,近到我一伸手,就能触到他,我平淡解释:“我试过了,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