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份低微,一个小餐厅的服务生,又没什么家世背景,这样的女人,不配入我段家的大门,当个情妇还好,玩玩后就可以随便丢至一旁,但可惜的是,我对你这个情妇现在也失了兴致。”
他从旁边的抽屉内拿出一个文件夹,傲慢的丢到她面前,“这里是这所房子的房契和一张一百万的支票,给你当做分手礼物,还有那两张机票,你也可以找别人男人一起去日本过春节,我没意见,反正……”
顿了顿,喉间莫名的发紧,脸色更加冷酷起来,“反正,你也是我玩过的女人了,就算让别人接手了,也不觉得可惜。”
空气中再次沉默,楚心妍一声不吭,安静得可怕。
如果她歇斯底里的尖叫或是上来抓他打他,他或许还会接受,偏是这样平静的样子,让人觉得可怕。
一时间,豪扬有些心虚,但很快,那片刻的不忍就被冷冷的恨意所添满。
怎么会忘记,眼前这女人是仇人之女,身上流着那贱人的血液,肮脏得让人不耻。
这女人的母亲,毁了他的家,让他所有的梦都随之破碎。
在停尸间看到父亲尸体的那天,他没有哭,只是恨恨的瞪着那早已没了呼吸的男人,并在心中发誓,他会毁了那女人的一切。
少年时的恨,延续了太多年,那种思想,早已根深蒂固,他外表亲和温柔,内心却阴狠无比,这一切,全是因恨而起。
忘不了母亲为了挽留父亲的脚步,曾歇斯底里的用生命去换取,而得到的却是父亲的绝情和冷漠。
他哭着跪在父亲的脚边求对方留下,可父亲依旧走得那么坚决。
他恨那个破坏他家庭的女人,甚至想要亲手手刃对方,可没多久,传来父亲的死讯,他和那女人在私奔的时候,竟遇到了车祸……
他怎能不恨,那个勾引了他父亲的女人,即是死了,也不足以打消他继续恨着的念头。
而那女人的女儿……楚心妍,如今成了自己的女人,上天果然会恶作剧,一次又一次的交锋,竟换来今天的结果。
当这样的事实摆在眼前时,要他如何决择?
真的舍得就这样放弃她吗?他苦苦挣扎了数天,依旧得不出一个满意的结果,每天看到她开心的笑颜,已经成为他生命中最痛苦的一幕。
一边恨得想要将那个破坏他家庭的狐狸精的女儿彻底撕碎。
另一边,又偏放不下多日以来自己真心所面对的这份感情。
楚心研的存在已经成了他生命中的大忌,该何去何从?怎么面对?他完全慌乱了手脚。
伤害她!
狠狠的伤害她!
即使明知道自己这样幼稚的举动并非是理智下所产生的欲念,他仍旧是毫不留情的去做了。
可当他真的将种种伤害的话全盘脱口而出时,为何……心,仍旧痛着?
没有解脱,没有快感,甚至有一种快要窒息的无所适从。
“你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他艰难的找到自己的声音,倨傲的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无情的刽子手,“或是你嫌一百万太少,我可以看在你娱乐了我这么久的份上,多赏你一些。”
恶毒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任心底血液逆流,笑容却依旧残忍。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笑了,笑得让人毛骨悚然,“很开心再次成了你玩弄的对象,能够一连娱乐你两次,是我楚心妍的荣幸!”
很开心再次成了你玩弄的对象,能够一连娱乐你两次,是我楚心妍的荣幸……
这句话,直到段豪扬搬回段家大宅后,还时不时的会在脑内响起。
和当年在开学典礼时被耍后的台词一模一样,真是可悲又可笑。
不想伤心,更不想让自己继续头疼,他提着简单的行李,回到了段家大宅。
老妈看到他一脸垂头丧气,只道了一句:“终于舍得回来了?”
他没理会对方,迳自回到自己的卧室,洗了个热水澡,抱头睡了整整三天,春节喜气完全感染不了他。
脑子里总是不断播放着与楚心妍在一起开心快乐的每一幕。
她纯真的笑容就像魔魅,挥之不去,散这不开。
接着,他又想起小时候,英俊的父亲那慈爱的笑容,把他细心的呵护在怀中,宝贝宝贝的叫着,甚至想要把全世界都奉送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