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个小时后,西德尔接了通电话,眉头皱得死紧,破天荒地放过了他,脚步匆匆地拿起衣服要走,走之前没忘记对他的脖子来了一口。
“我爹好像要死了,我去看一眼。你乖乖的。”
林夏躺在沙发上没给回应,想笑但又笑不出来。
然后他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心想这死狗还真放心把他和安德烈扔在一块儿?该说是心大还是某方面钝感力太强了了?
林夏光着脚就下地,直接试着推门,发现门没锁,缝隙往外,能看见安德烈屹立的身影。
听见了开门的声音,安德烈回头,淡淡提醒:“王妃,您不能从这里出来。”
听着倒是尽职尽责,但林夏瞥了一眼门,发现不锈钢的门把手已经被捏得变形,而且留着五指的痕迹。
林夏重新关上门,但他没有走,而是靠着门,兀自低头笑了笑。
“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下次麻烦别听墙角。”
这句话他说得很无所谓,也懒得在乎门外的人是什么反应,披着西德尔的外套继续在房间里赤着脚走来走去,捂着耳朵脑子里一遍一遍地重复那句话。
“Lunanigramfeleminvolvit……”
是哪里不对劲,为什么不能说出口?
他不停踱步,直到忽然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月亮,那是一轮残月,月光黯淡,铺陈在万物上像一层薄薄的纱。
然后他盯着月亮,忽然开口,很顺畅地念出了那句话。
“Lunanigramfeleminvolvit。”
念完这句话的瞬间,林夏自已都没反应过来,愣了愣,但随即迫不及待地环顾四周,期望有什么不寻常的发现……但什么都没有。别说那个女人没有出现,甚至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林夏这次是真的怒了。
什么玩意儿?敢耍老子?!
不过就在他急火攻心的那瞬间,他忽然感觉到身体在往下坍塌。
确切地说,也就眨巴眨巴眼睛的功夫,他的视野忽然变得低矮了很多,从能俯视窗户,变成了……仰视桌腿儿?
林夏大惊失色,下意识往后一蹬腿。
但入眼看见的却不是手。
而是黑乎乎的……爪子?!而且还长着粉色的肉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