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棠又扒拉两口米粉,但对面两道视线一直没移开过,她在椅子上扭捏了下,心想这小孩事情怎么那么多?
“你还有什么事?”
张海坤的视线落在她嘴角旁那颗米饭粒上:“我在外面该称呼怎么你?”他轻声问:“该称呼你为——母亲?”
“咳咳咳咳咳!”
张海棠猛地咳嗽起来,张海坤见状,立即端来一杯水,张海棠灌下后一边拍着胸口,气还没喘匀就赶紧说道
“你别瞎说啊,我一个青春美少女哪来你这么大的儿子,你,呃——”她想了想:“你和别人一样喊我棠姐儿,或者喊我名字都成,千万别喊我妈,也别喊我姨,我还年轻呢,我也是海字辈。”
张海坤点头,坐回去不再说话了。
一顿饭两人吃的很安静,只有碗筷碰撞发出的叮叮当当的声响。
吃完饭,张海棠一抹嘴就打算去学堂讲学,这是她的工作,张家是一个很庞大的家族,又是半隐居状态,会有专门负责的人与外界接触提供家族运作的物资。老宅里的小孩在放野前几乎不与外人接触,更别说去外面上学,他们有自己的私塾。主要分两个类别,武课和文课。
张海棠负责文课。
“棠”
身后收拾碗筷的小孩忽然叫住她。
张海棠回过头,她睁大眼睛盯着这个小不点,不是,我就客气一下,你还真喊我大名啊,你很野啊,装都不装一下的吗?
“有要我捎的东西么?”
张海坤摇头,用手指点了点嘴角。
张海棠先是一愣,而后了然一笑。
矮油,原来这小哑巴在跟她撒娇呀,果然还是小孩子。
红色衣袖翻飞如蝶,少女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小孩面前,就像以前阿娘对待她那般,弯下腰mua的一口亲在小孩白嫩嫩的小脸蛋上。
一触即离,就和其他孩子与家人再正常不过的亲吻一样。
张海坤内心如沸腾起的水面,烫得他不知所措。
“乖,好好看家,晚上等我回来。”
张海坤下意识捂着自己半边脸,圆溜溜的眼睛呆愣愣看着她,张海棠瞧他这模样,心中怜爱得紧,又摸乱他柔软的黑发,揉成乱糟糟的鸟窝,才满意的哼着乡间小调出门去了。
带着她嘴角那颗米饭粒。
课堂上。
“先生您嘴角有米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