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走出大牢,顾念都未发一言,一直到了马车上,她才看向萧越,他眼里的关切都要溢出来了。
她的心头一暖,思忖了片刻,对萧越说道,“我有一件事情,从来未曾和人说过。但我想和你说。”
萧越抚摸了下她的脸颊,轻声道,“你脸色很不好,咱们先回家。”
顾念摇摇头,握着他的手,“我没事。”
萧越忽然伸臂,将她一把揽如怀里,用力地抱着,良久。
“念念,林松说的那些,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我知道,这辈子,如果不是因了你的缘故。
现在的我,是什么样的,我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从前,我没心没肺,做的那些事情人人憎恶,但是因为有你,我慢慢的改变。
你知道吗?当初在官道上,你让我上马车的那一刻,就是我萧越今生欢愉的开始。”
“不管你是谁,你从哪里来,对我萧越来说,你就是我的妻子,我儿子的母亲,是我最爱的人,是我一辈子相伴的人。”
“我的话,你可记住了?”
他放开顾念,盯着她,神色凝肃,一字一字地说道。
顾念望着他许久,慢慢点头。
萧越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低低地叹了一声,“傻念念。”
顾念将脸埋在他的怀里,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
萧越紧紧抱着她片刻,将她脸抬起来,低头,轻吻她眼角不断溢出的泪珠,唇沿着她的脸庞渐渐往下,深深吻住了她。
……
护国大长公主将宗室的人请进宫,说是要为静宁郡主讨公道,但她不会真的将静宁失踪那些年的事情摊开来说。
她要做的,无非就是摆出一幅姿态来。
如果流言出来的时候,她如果什么也不做,让背后的人散布,让京城的高门到百姓胡乱猜测,事情就将不知道歪向哪里。
这世上,没有不护短的父母。
所以,她必须摆出姿态来,毕竟,有皇上发出昭告天下的旨意在那里,谁能质疑皇上,谁敢质疑皇上?
皇上醒来后,经过太医的调理,暂时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了,此刻,他坐在龙椅上,旭儿被他牵着站在他的身侧,下边是各王爷,公主,驸马,以及重臣。
护国大长公主和静宁郡主坐在一起,她的身上,穿着耀眼的华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神色冷硬,目光扫向下面的一众人时,眼里充满了凌厉之色。
这一刻,哪怕是狂风鄹雨,也难抵她满身威势。
“陛下,不知您这样牵着晋王世子,有什么特别的意思?”问话的是这次回京的一位藩王。
皇上眼睛一闪,不解的道,“不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众所周知,朕很喜爱晋王世子,所以将他带着身边教导,怎么?你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那位藩王好似恍然大悟,“臣刚刚回京,还不太懂得,晋王世子看起来很可爱,也聪慧,难怪皇上如此欢喜。
果然是虎父无犬子,晋王如此了得,晋王世子也不错。
说起来,晋王世子生的很好,曾外祖母是公主,外祖母是郡主,父亲和外祖父都是王爷,生下来就尊贵无比。
前儿还仿佛听到说晋王世子的外祖母,静宁郡主的一些流言,不过,这些人也真是的,这是羡慕还是嫉妒?
说起来,皇上当初还下了旨意昭告天下呢,这些人,也太没眼色了。”
如果这位藩王开始的问话带着点质疑,那么现在就是一通乱七八糟的恭维之词了。恭维的时候,又把暗地里的流言揭开,摊在了明面上。
大殿里,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皇上不动如山,护国大长公主一系同样时。
心里有数的人,就更是八风不动,等着有人往坑里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