萋萋但觉孤注一掷也有孤注一掷的好处,没什么怕的!
颜绍缓步绕到她面前,垂眸盯着她的小脸儿,徐徐坐下,只见少女秀眉蹙起,也不瞧他,气呼呼地抿着嘴唇便又要转过去。
颜绍一把按住了她的肩膀,“你敢?”
萋萋冷着小脸儿,抬眼瞅他几眼,满是委屈和嗔怪,眼圈一红,又别开了视线。
颜绍瞧着有那么一丝怜惜。他昨晚有气,但白日里忙着正事,忘了,晚上那会本来也忘了,后这魏如意一来,他看到女人就又想起了她来。
来的路上他也没想什么,只道想来就来了,但进了屋当下一见,瞧着这水灵儿的美人儿心悦的很,哪还有气。如此良辰美景,生气便不值了。
想着,瞧着,他便一把把萋萋揽了过来。萋萋猝不及防,一声嘤咛,转瞬人已经被她抱到腿上。
男人口中的热气扑倒她的耳边,“苏萋萋,你越来越厉害了啊,怎么?你还想要孤哄你?”
他呵的她耳朵痒痒,萋萋下意识缩了缩,而后眼圈一红,便有泪要流出来,“殿下说话不算数。”
“哦?孤如何食言了?”
萋萋梨花带雨,眼波流转,瞅了他一眼,移开了目光,“那日在魏家,殿下说过要让萋萋长命百岁的,可如今却想萋萋现在就死!”
她说着抽泣一声。
颜绍微一皱眉,他不记得什么时候说过那话了,不过那并不重要,只开口道:“孤如何想你现在就死了?嗯?”
“殿下让那魏如意进宫,可不就是要萋萋现在就死。”
颜绍就知道她是因为那魏如意的缘故。
说实话,女人之间相互争风吃醋,他很讨厌,但当下对她却耐下了性子,“孤要她进东宫,和你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关系大着了。”
“怎么关系大着了?”
“早在魏府,她就不喜欢萋萋,还欺负萋萋,萋萋是投奔姐姐住在魏府,可她却把萋萋当丫鬟,还……还把萋萋卖到了妓院中,只因听别人夸赞了萋萋几句……”
萋萋说着瞧他两眼,便“呜呜呜”哭着,而后突然情绪又激动了起来,“殿下赐死萋萋算了!殿下是萋萋的恩人,贵人,死在殿下手中,萋萋心甘情愿!萋萋不想连累殿下!”
颜绍听她突然说了这些,剑眉一蹙,“胡说八道。”
萋萋顺势便搂住了他的脖子,哭道:“萋萋没胡说,萋萋也不想离开殿下,萋萋好想永远都在能殿下身边侍候殿下,但是……但是,但是她说萋萋是妓。女出身,永远都是个妓。女!萋萋命苦,从小寄人篱下,没过过好日子,被人打骂也是常有的,他们骂萋萋便罢了,萋萋能忍,但是,但是萋萋不能连累殿下!”
颜绍越听面色越沉,转眸盯住了少女。
“你说这话是魏如意说的?”
萋萋哭着点头,自己话中的意思很明白,虽然自己就在那青楼待了两天,就伺候了颜绍这一个客人。她到底清不清白颜绍最清楚,但有人揪着她的出身不放,诋毁她,侮辱她。揪着她的出身不放,那便是揪着太子的黑点不放。
虽然此黑点也不能让太子怎么样,但黑点就是黑点,可大可小……
“这个女人。”
颜绍霍然扬声向外,“和顺。”
外头候着的太监隐约听见了,立时应了一声,远远地跑进来,停在了卧房之外,但一晃看到珠帘之后,苏侍妾正坐在太子的腿上,那妖冶的样子……
和顺赶紧低了头,再也不敢去看那第二眼了。
颜绍道:“把那魏如意给孤关到香林阁去。”
“是。”
和顺立时应了声,一身冷汗,心中不禁佩服了,这苏侍妾厉害啊!
她和太子使性子,分明是因为太子纳了那魏良娣。可太子竟然没说她的不是,还要把那魏良娣给……
这枕边风,到底都吹了什么啊?
和顺立时领命退下,心中好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