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冷笑一声,眼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一个人扛了这么多年,你们却在这里指责她!你们对得起她吗?”
她眼底满是愤恨,声音越来越高,几乎是在嘶吼。
“你们让她在人前受尽侮辱,你们还是不是人?!”
周望京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儿子紧紧抓住我的胳膊,眼中满是惊慌和不安。
“妈妈。。。。。。这是真的吗?你。。。。。。你把肾给了我们?”
我张了张嘴,想要回答,却觉得胸口一阵剧痛。
眼前一黑,整个人无力地倒了下去。
耳边传来周望京几人的惊呼声,但我的意识已经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一片黑暗。
。。。。。。
我并不知道,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周望京带着儿子去到了我住着的出租屋。
推开那扇熟悉的门,房间里的一切仿佛还停留在五年前。
我的东西并不多,只有几件旧衣服和一些零碎的生活用品。
然而,房间里最多的却是成堆的药盒和透析单。
周望京蹲下身,捡起一张透析单,上面的日期密密麻麻,几乎填满了每一页。
他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她。。。。。。她一直在做透析?”
安安站在一旁,眼眶通红。
他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里面是一本厚厚的日记和一张家庭合照。
照片上,我们三个人笑得那么开心,仿佛所有的苦难都不曾存在。
他翻开日记,一页一页地读着,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纸上。
“今天又做了一次透析,疼得几乎晕过去。但想到望京和安安能健康地活着,我觉得一切都值得。。。。。。”
“安安今天打电话给我,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我狠心挂断了电话,安安,妈妈对不起你。。。。。。”
“望京,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们走下去了。但我希望你们能幸福,哪怕没有我。。。。。。”
周望京走到儿子身边,接过日记本,一页一页地翻看。
他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声音哽咽。
“她。。。。。。她一直在为我们受苦,而我们却。。。。。。”
儿子扑进他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爸爸,我要找妈妈,我要妈妈。。。。。。”
08
当我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周望京和儿子站在床边,两人的眼睛都红肿着,显然是哭过。
周望京走到我面前,声音沙哑而低沉。
“乖乖,对不起。。。。。。”
我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
我挤出一丝笑容,轻声说道:“没什么对不起的,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