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江长?安的住处我已打探清楚,今儿一起去一趟伏龙镇?”司遥问道。
山尘点头。
昨日调查得知金辰与江长?安是旧相识,司遥恍然想起来,五月十五日,胡松萝出嫁那日,江长?安就已到了鲤州,当时江长?安与另一位蓝袍书生就坐在?她的旁边吃早点。
如此一来,五月十八他于钟林道发现?胡松萝的尸体,而后报案,公堂上所说的话皆为虚假。
他既三日前已到了鲤州,又何苦折回去?
江长?安家坐落于肃城城外边壤小镇,一路荒无人烟,只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翠绿色稻田,天气?闷热,远处的风越过稻田吹了过来,湿黏黏的。
“这江长?安家住城外,每日得去学堂,岂不是天未亮就得起来?”司遥踩在?田埂湿软的泥土上,并未回头。
“十年?寒窗无人问,科举之?路并非那么容易。”
“你呢?怎么去的日溪山?”司遥第?一次主动?问起山尘的私事。
山尘看了她一眼?,声线平稳:“我父母早年?便已亡故,自幼跟祖母过,儿时身子不大好,祖母遍寻名医皆无果,后听闻柳怀宗绝学有至阳至纯之?功效,便送我去了日溪山,习了武。身子这才略微好些。”
司遥了然,她看着山尘背上的天命:“这剑,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嗯。”
气?氛沉默片刻,司遥继续问道:“你父亲上过战场?”
山尘没有回答,而是直直地看着她,司遥自知问题太多失礼,摆摆手:“抱歉,无意唐突,我只是——”
山尘打断司遥,目光沉沉,一字一句:“家父战陨于清崇年?伐北之?战。”
“家母与父亲伉俪情深,于出殡当日触棺而亡。”
司遥心头微震,她不敢想,这对于一孩童来说是多大的阴影。
见山尘沉默,司遥欲言又止,最后轻声道:“抱歉。”
山尘却微微摇头:“难得你主动?问。”
两人又行了一段,借着日头,恍见田间坐落一间黄土草房,司遥道:“是不是那家。”
山尘轻嗯了一声,只四周并无其?他人家,如何打听?
司遥目光扫向四周,恍然见肥美葱绿的稻田间有一老农,正弯着腰在?田里劳作。
司遥拽着山尘走了上去,随性?地坐在?田埂上,将鞋袜都脱了,而后裤腿挽上去,露出两截雪白纤细的小腿,她抬眼?看着山尘:“插秧会?吗?”
山尘别开眼?睛:“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