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太笑骂:“年纪轻轻,倒比我还?操心?些。”
从纹来到观桂庭,里头静悄悄的,进出的丫头们头上皆带着一朵喜庆的宫花。
“从纹姐姐!”
“人呢?”从纹问。
“在里头梳妆呢!”
从纹掀开帘子,就见喜婆站在司遥身后,将她的长发?拢在后头,篦子沾了桂花油,那长发?越发?乌黑柔顺。
“可?都好了?”从纹走到铜镜前?,瞧着铜镜里那张清绝的脸,笑了,“姑娘穿上这身嫁衣,更显气色了。”
从纹从托盘内拿起红盖头,正要盖下去。
“等?等?!”司遥突然?说。
“姑娘可?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把盒子里的东西给我!”
从纹拉开抽屉,将里头一方沉木盒拿了出来:“姑娘,可?是这个?”
司遥接过,打开,就见捆阴索盘在里头,千机铃挨着绳索,她用指腹轻轻触摸了千机铃,千机铃便?传出清脆的声?音回应她。
自从她上次逃跑后,江泊呈便?将这些东西收走了,许是怕她反悔成?亲,她只提了一嘴,江泊呈便?将东西还?了她。
“吉时到了,该启程了。”喜婆提醒道。
盖头盖了下来,花轿在后门停着,因司遥并无双亲,为保体面,她过继到了户部侍郎林大人家,原本她是要从林家出嫁的。
江泊呈放心?不下,众人想了折中的法?子,索性成?亲当日?花轿从后门绕去对街林府,再从林府进入伯爵府大门也就是了。
花轿摇摇晃晃的,在拐入街角时,忽然?吹过来一阵穿堂风邪风,那风古怪得很,吹得地面的灰尘漫天纷飞,轿夫们被吹得眼里进了不少灰,眼睛欲闭不闭,脚下跌跌撞撞的。
眼见妖风越来越大,花轿倾斜,“砰”的一声?,轿角装在墙壁上。
“咕噜噜——”
自花轿内滚出来一物,圆滚滚的,被轿夫们踢来踢去。
风停了,尘埃落定,轿夫们擦擦脸上的尘土,正要开口说话。
“啊——”不知是谁,忽然?惊叫一声?。
“那是什么?”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地上是一颗圆滚滚的木头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