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阴沉的叶江江又盯了白羽芊片刻,貌似也无心念战了,准备离开。
只是还没走几步,叶江江却又停下来,朝着白羽芊鄙夷地道:“傅伯父过世,傅伯母得到消息,立刻赶到巴伐利亚,结果令她备受打击的,不仅是丈夫突然去世,没能见上最后一面,还有突然被告知,傅家多了一个私生女,傅伯母当场崩溃,现在……你把那个小女孩带在身边,傅伯母她会怎么看你?”
白羽芊淡然地道:“傅夫人怎么想,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你多虑了。”
“君若为什么把她交给你?”叶江江再次咄咄逼人起来。
白羽芊终于皱起眉头:“这么想知道,就该去问傅君若。”
“你是想借机讨好他,一定是的!”叶江江显然问出了心中的纠结。
白羽芊终于不耐烦了,带着嘲弄道:“你刚才不是替我想好理由了吗,接近傅君若,让他掉进我设的陷阱,我说,有这功夫在这儿翻来覆去地问,赶紧去向傅夫人报信,当心她儿子上了我的当,被我拐到澳洲坐牢去了!”
叶江江再次被气到,憋了半天才道:“你永远不会成功!”
“未必呀,或许傅君若被我感动,”白羽芊好气地笑起来:“然后良心发现,主动承认自己曾经犯下的罪行。”
这个回答,让叶江江的脸色更不好了:“怪不得傅伯母那么讨厌你。”
白羽芊摇头:“彼此吧,有其母才有其子,如果当年傅夫人教育好儿子,何需现在整天提心吊胆,怕儿子被人送进监狱,或者……以命偿命?”
“你认定君若有罪,那么我问你,为什么你的父亲没有罪有应得,以命偿命?”叶江江冷不丁问道。
白羽芊:“……”
大概感觉自己终于占了上风,叶江江微微仰起头,鄙夷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年你爸爸害死林盼盼的父亲林大勇,林盼盼跟我说过,她亲眼看见林大勇躺在血泊当中,这十多年来,林盼盼一直被噩梦和抑郁症困扰,就是你爸爸造的孽,而你爸爸事发几年后才自首,只被判了八年,”叶江江干脆质问起白羽芊:“推己及人,你就这么理直气壮?”
沉默了片刻之后,白羽芊冷冷地道:“我父亲是被冤枉的,所谓杀人的罪名,到现在检方都没有确凿证据,至于林盼盼,这个女人多厉害呀,拿着傅君若给的钱买凶杀人,想要制造车祸,将我致于死地,害我丈夫当场遇难,就算林盼盼杀人的理由多么冠冕堂皇,也掩盖不了她行为的无耻和肮脏,当然,还包括傅君若。”
叶江江到底哑口无言,低头咬了半天嘴唇。
“还有什么要控诉的?”白羽芊看向叶江江。
不甘示弱的叶江江瞪了白羽芊片刻,转身离开了更衣室,她的身后,门“怦”地发出一声巨响。
白羽芊在更衣室里又站了一会,胸口有些闷闷的,转身走到阳台上,心里觉得无趣,和叶江江说了半天,回想一下,都是废话。
隔着铁艺栏杆,白羽芊看到叶江江从小楼出来,两手空空地上了她那辆玛莎。
导演正带着几个人从外面回来,自然看到了叶江江的车,也没人上去招呼,直接从旁边走了过去。
有引擎声响起,叶江江的车几乎急吼吼地开了出去。
玛莎就这么孤零零地走了,这一幕让白羽芊想起,叶江江到舞团报到的第一天,不仅傅君若将人送过来,甚至团长还亲自下楼迎接,当时不少人被团长一块叫下去,叶江江也在其中。
今天叶江江冷清的离开,与当初她众星捧月般的出场,实在是天壤之别……
白羽芊莫名地叹了口气,那时的叶江江虽然已经有些高傲,却没有今天满脸的戾气,不能不说,一场失败的恋情,对女孩子的杀伤力惊人。
正在白羽芊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只小手从后面抓住了她散落在肩上的一缕秀发。
白羽芊回过头,看到了依依和正抱着她的萍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