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芊握着电话的手不由自主紧了一下,直接问了一句:“结果呢?”
秦远航稍微停了停,道:“Linch给我看了当时他到法国和林盼盼见面时拍下的视频,在视频里,林盼盼承认是她买通那个行凶的人,而傅君若并不知道此事,两人在事发前至少有一个月没有联系过。”
白羽芊平静地听着,即便证明了傅君若并非凶手,但最终的结局依旧无法改变,最无辜的曲晨永远不会回来了。
“在视频里,林盼盼的表述和在法庭上一致,傅君若手下一个助理将那张支票给了她,本意是让她拿去治病,而林盼盼私自转做他用。”
白羽芊不由冷笑一声:“转做他用……”
“谁会想到,Linch和林盼盼见面,居然会做视频记录,我看完了全程,开始的时候,林盼盼还打算抵赖,Linch警告她,如果死撑,会直接在巴黎报警,通过引渡方式将她带回去,到时候刑罚会非常严重,林盼盼这才吓得说了实话,”秦远航颇有些感慨地道:“我现在才明白,什么叫做‘姜是老的辣’。”
白羽芊微微垂着眼帘,好半天不说话。
“查了那么多年,才发现一直怀疑的真凶居然无罪,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吗,用了最大的力气,却一拳打到棉花上,真是没劲透了!”秦远航叹了口气。
“远航,谢谢你,一直都在帮我,”白羽芊突然内疚起来:“还有,非常对不起,浪费你那么多的时间。”
“傻瓜,是朋友就不要说这种见外的话,”远航爽朗地笑起来:“我们的目标一致,都想要找到最后的真相。”
“所以……一切都结束了吗?”白羽芊喃喃地道,何止秦远航感觉一拳打在棉花上,就连她也蓦地感觉空虚极了,积累了多年的恨,就这么轻飘飘地散去,这感觉太不真实。
“我现在唯一后悔的是,之前把所有关注点都放在傅君若身上,没提防林盼盼求生欲那么强,居然趁机出来了,我想好了,以后专心致志地对付林盼盼,我会向法庭提出申诉,重新审核林盼盼假释决定,这种祸害得让她在监狱坐个十年、八年,放出去只会害人,我把话放在这儿!”秦远航说到最后,声音多少有些激动。
白羽芊叹了一口气,她理解甚至认同秦远航的想法,然而客观事实是,由于澳洲与国内没有引渡条约,即便那边的法庭撤销了假释决定,也没有办法越境抓捕林盼盼,除非林盼盼脑子发热自己回去,以她这种贪生怕死的性格,再出现在悉尼的可能性为零。
“羽芊,该做的努力,我们都不要放弃。”秦远航似乎猜出了白羽芊想法,给她鼓了鼓劲。
“好!”白羽芊点了点头,随即道:“过几周我会来悉尼,到时候我们见面谈。”
挂断了电话,白羽芊将手机放到化妆台上,莫名地有些忐忑,待会肯定会见到傅君亭,见到她,自己该说些什么。
做完了发型,又是忙碌地上妆,等所有准备工作结束,离会议开始也只剩下15分钟。
休息室门口,傅君亭托着下巴,围着刚走出来的白羽芊转了一圈,随后揶揄道:“女人还是得化一化妆,毕竟岁数到了。”
白羽芊听得一皱眉头,随后意味深长地盯了傅君亭片刻,正要开口,傅君亭眼睛一闪,似乎猜出了她接下来会说什么,立刻乖觉地道:“白小姐,应该快到20了吧,反正说12岁,我是不信的。”
站在白羽芊身后的造型师和助手“噗嗤”一声,不约而同被逗得笑起来。
白羽芊白了傅君亭一眼,转过头对造型师和她的助手表达过谢意,便推开傅君亭很殷勤地弯在她眼前的手臂,自己拎起裙摆,往走廊尽头的会议室那边走去。
“穿得倒跟仙女似的,你能不能矜持一点,怎么跳着走路?”傅君亭从后面赶上来,嘴又开始不闲着了。
白羽芊侧头看了看傅君亭,淡淡地问道:“你是让我踩着祥云飘过去?”
傅君亭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嘴毒是毒,有时候还真挺好玩。”
要不是脚上穿着八寸高跟鞋,加上裙摆太大,不小心真能摔倒,白羽芊已经准备一脚朝傅君亭踢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