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若没有说话,从后面拿过纸巾,替脖子上沾到橙汁的凯凯擦了擦。
凯凯这时凑近了傅君若,压低声音道:“傅叔叔,我妈咪不高兴了。”
“你这么厉害,能看出我不高兴。”原本正望向窗外的白羽芊被逗笑,随后从自己包里拿出湿巾,在凯凯脸上、脖子上擦了一遍。
“为什么会怀疑林盼盼?”傅君若问道。
“那人自称做案时犯了精神病,不就是林盼盼的招数吗,我亲眼看着凶手持刀直接冲过来,当时周围都是人,他目标为什么会那么明确,之后又紧追着我不放,对了,他或许并不想杀人,只为了将我毁容,刀直接往我脸上划,只有心怀嫉妒的女人,才想得出毁人容貌的事,别说我小肚鸡肠或者想得太多,林盼盼格调一向就是这么低下。”
傅君若没有回应,抱起双臂,微微低下头去。
车终于开到警局,傅君若的律师居然也来了。
辩认嫌犯的流程不过几分钟,在一群人当中,白羽芊不费力气地找出了那个凶手,最后签字确认,基本上没什么多余的话。
白羽芊带着凯凯出来时,傅君若和律师还在里面跟警官谈话,等了有半个多小时,傅君若才坐进车里。
“有什么新线索?”白羽芊问了一句,其实也没指望什么。
傅君若眉头有些蹙起:“一早有警察到君亭那里做笔录,君亭说,按住那个凶手时,对方气急败坏说了一句——‘谁教那女人得罪人了’,而且用的是中文。”
白羽芊直接笑起来,看来她没有猜错。
“警方会去核查那人的越南护照,目前他还不能被保释。”傅君若说了一句,似乎再不愿开口了。
既然傅君若不肯说,白羽芊也不想继续探讨下去,抱着儿子,欣赏起车外的景色。
傅君亭的单人病房里,白羽芊一进来,便看到了风尘仆仆的林慧因。
“羽芊,我听君亭说了昨天发生的事,真是惊险!”林慧因直接上来抱了抱白羽芊。
面对林慧因,白羽芊多少有些歉疚:“慧因阿姨,对不起,是我连累了君亭,原本他不该受伤的。”
“和你有什么关系啊,那小子自己跑过去了,男人当然要保护女人,证明我儿子不是孬种,”林慧因放开白羽芊,随即问道:“你的伤怎么样?”
白羽芊今天特意穿了条宽松的连身裙,于是将右肩稍稍掀开了点,让林慧因看了看伤口。
结果傅君若也伸过头,问了句:“严重吗?”
林慧因看着傅君若笑起来,白羽芊却没理会他,立刻整好了衣服。
凯凯一进到病房,便直接跑到傅君亭床边,甚至爬了上去,一个劲打量着他头上蒙着的纱网。
“白羽芊,有你这样的吗,当我是死人啊,进了病房也不知道问候我一句,还没你儿子懂事。”被忽略掉的傅君亭,开始找存在感。
白羽芊笑着看向傅君亭,道:“谢了,这回多亏有你,抓到那个凶手,否则我恐怕没机会搞清楚,自己到底得罪了谁。”
傅君若坐到了病床边,听到白羽芊这么说,拿眼看了看她。
林慧因注意到了凯凯,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小脸:“天啦,长那么大了!”
“二婶以前见过凯凯?”傅君若有些诧异地问。
林慧因眼睛一闪,随即笑道:“羽芊给我瞧过孩子的照片,小时候就那么一点,现在成小伙子了!”
傅君若也没有再问下去,倒是凯凯已经应邀摸起了傅君亭头上扎着的纱网。
“叔叔,疼吗,我替你吹一吹就好了!”凯凯天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