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白羽芊不由摇头,她当时教费牧投老白所好,可没让他把自己给抖搂出来,费牧这么一不小心就把实话说出来,也是让人醉了。
“费牧真有意思哎!”岳凝之乐不可支地拿胳膊肘捅了捅白羽芊:“他怎么不会拐弯啊,要是遇上挑剔的,他话里都是毛病,什么叫你介绍他看老白叔叔的电影,他不会自己主动去看啊,机灵点的肯定说,我从小就喜欢您的电影,我是您的粉丝。”
“性格如此吧,”白羽芊笑道:“你不觉得,这也不失为一种可爱?”
岳凝之认真地瞧瞧白羽芊,嘟囔道:“好像……是比某人可爱。”
白了岳凝之一眼后,白羽芊已经点火,准备要炒菜了,不过耳朵还听着外面动静。
老白明显不挑剔,大概也没察觉出费牧话语里的破绽,这时跟个孩子一样,兴奋地和费牧聊起了他的电影生涯,一时之间,简直就滔滔不绝了。
白羽芊又往外看了一眼,凯凯此时站到沙发上,淘气地挤在老白身后,从后面搂住他脖子,笑得十分开心。
“凯凯,不要累着外公。”白羽芊到底提醒了一句。
费牧正好望过来,朝着白羽芊一笑。
白羽芊也笑了笑,回去继续忙自己的。
岳凝之往客厅又看了一会,随后走到白羽芊旁边,刻意压低了声音:“200万的事,有下文了吗?”
白羽芊直接摇了摇头,先往客厅瞧了瞧,才对岳凝之道:“我当天晚上又给那人打了过去,想再聊一聊,结果那边直接关机,后面一直就打不通,现在,只能等对方什么时候再打给我。”
“猜我今天去哪里了,”岳凝之笑道:“我把你发过来的电话录音拿去给老白叔叔那些朋友听,他们大部分认为……很像卫冲达的声音,然后都觉得,这人的话未必可信,卫冲达年轻时眼高手低,全凭一张嘴,按他们的讲法,十句话,九句半不能信。”
白羽芊的一份清炒时蔬很快做好,装完了盘,看向岳凝之:“可就是这样的人,当初能把郭宏源吓到跑出国躲避,我觉得,他手里或许有些干货。”
如果给她打电话的人确定是卫冲达,白羽芊倒愿意相信,卫冲达说的是那“半句”真话,就凭他能让郭家如此忌惮。
“郭家那边,最近怎么样了?”白羽芊问了一句,随即准备做凯凯喜欢的蒸蛋。
前晚刚从伦敦回来,几乎没顾上休息,白羽芊昨天一早便跟着团长去了徐导的电影公司,这两天基本就待在那边,《云之岭》即将开拍,作为舞替的白羽芊,被安排了参与编舞的任务,对于她来说,既是一种新的尝试,也是个不小的考验。
两天来,沉浸在艺术创作中的白羽芊,暂时屏蔽了外界纷扰,全心在舞蹈的编排上,而岳凝之这段从200万引出的话题,到底将她拉回到了现实。
而此时,在基本上确定那个开价200万,才肯还白山清白的人是卫冲达后,白羽芊没法不联想到姓郭的一家。
岳凝之靠到料理台边:“郭会礼忍痛卖了手上大半的地产项目,算是喘了口气,现在全力就是要保住他那个过了五十岁还不知道安份的独生子,对了,据说他那刚换过肾的孙子情况有点糟,郭会礼算是叱咤风云一辈子,到头来却为儿孙操碎了心,倒也挺不容易。”
“郭宏源……”白羽芊蓦地想起,很久之前,在机场意外碰到郭宏源时,他那副惊慌失措的神情。
“他呀,已经被保释回家,”岳凝之笑了一声:“目前郭宏源被限制出境,你也知道,这人拥有外籍身份,我认识的一位律师,是郭会礼特意为儿子征召的律师团成员之一,今天还听他在那儿聊,郭会礼的想法,索性也不要什么名誉了,决定让郭宏源在法庭上,痛快承认确实买春,然后咬死了不知道对方当时未成年,在他们的设想里,最好的结果就是郭宏源被驱逐出境。”
“真会算计!”白羽芊有些好笑,想了想,问岳凝之:“你现在依旧认为,郭宏源爆出丑闻,卫冲达没有涉入其中的可能?”
岳凝之眨了眨眼:“你别说,我现在感觉有点像了哎,难道之前就是为了买春的事,卫冲达才敲诈郭家?不过,说来盗亦有道,都给了钱,他怎么还把这事捅出去,这个卫冲达有点不讲道义,如果这人再联系你,你小心着点!”
“卫冲达也算神人了,”白羽芊摇了摇头,嘲弄地道:“我的第六感,这人知道的秘密不少,说不定就是个宝藏,可惜,后面他电话打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