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带孩子去卫生间的是傅君若。
注视着傅君若抱起凯凯出了包间,岳凝之坐回白羽芊旁边,用胳膊肘捅了捅她们:“感觉到没有,很有父子相哎,连傅君若对凯凯说话的语气,都不要太温柔了!”
“喂,可以了吧!”白羽芊斜了岳凝之一眼。
岳凝之被逗笑,然后故做沉思状,道:“不过吧,这一位的妈实在不好相处,你要是不想考虑,这样吧,哪天你跟费牧一刀两断,我帮你从律师朋友里找一个合适的。”
“你这丫头,瞎说什么呢!”林慧因将菜单递给服务生,嗔笑道:“其实你们这些小女孩还是没搞明白,关键问题并不在婆婆难不难搞,而是老公够不够爱你,愿不愿在你跟婆婆发生矛盾的时候,坚定地站在你这边,这也得看你们会不会调教老公。”
白羽芊朝着林慧因一笑,站起身道:“费牧跟我说了,已经在和他父母沟通。”
“你还真认定他了?”岳凝之笑着在白羽芊后背上拍了一下:“费牧真是你想调教的那一位?”
白羽芊哭笑不得,只得求饶:“这话题就此打住,好不好!”
林慧因朝两人招了招手,等白羽芊和岳凝之坐到了圆桌边,林慧因道:“咱们是该换话题了,再说下去,羽芊小脸快挂不住了,”说到这里,林慧因对白羽芊道:“刚才凝之跟我说,你爸的案子进展得不错?”
这个问题,倒是白羽芊非常乐意谈的,没等开口,她先笑着叹了口气:“我爸终于愿意配合调查,这么多年了,他肯迈出这一步,我都要开心死了!”
“那天是我陪着老白叔叔去见仇警官他们的,”岳凝之将手搭在白羽芊身后的椅背上:“话说,你爸肯为一个女人付出到这种程度,就为他这份专一,我还是挺佩服的,只可惜,这世上白山太少,更可惜,老白叔叔痴情半生,却错付了真心。”
“说得还挺有诗意!”白羽芊望向岳凝之,故意夸奖了一句。
老白总算吐出了深埋心中多年的真相,虽然白羽芊并没有在场,不过后来听岳凝之转述,加上傅君若给她看了老白问询笔录的电子档,白羽芊在惊愕和遗憾之余,实在是替老白心疼。
的确,老白真是瞎了眼,无怨无悔地为自己所爱的女人付出自由和名誉,却不知道,只是被人当成了掩盖罪行的替罪羔羊。
“前两天,赵尹霞被正式传唤,”岳凝之转头对白羽芊道:“现在是处于保释阶段。”
林慧因好奇地问岳凝之:“你说说看,郭夫人会不会被受到刑责?”
“虽然郭宏源是凶手这事基本已成定论,不过现在无法确定,郭夫人到底是共谋,还是从犯,毕竟老白叔叔当时到达现场带走赵尹霞时,凶案已经发生过,他不仅没看到尸体,甚至连有人被杀都不清楚,我总感觉,这其实就是那些人设好的圈套。”岳凝之摇头道。
白羽芊不由摇头,老白也是真糊涂,当警察终于找上门,他才明白过来,那年赵尹霞为什么急匆匆打电话把他叫过去,又为什么身上会沾了血迹,原来是出了命案。
几乎和警察前后脚找过来的,还有已经和老白离婚许久,早成了郭夫人的赵尹霞,一番哭诉之后,老白便帮赵尹霞顶了罪,心甘情愿地成了一名囚犯。
可让老白灰心的是,在他入狱之后,有人买通其他犯人,竟想在狱中致他于死地,老白是从那些人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想害他的是姓郭的人,由此也终于猜出来,原来真正的杀人凶手竟是郭宏源……那个抢了她老婆的男人。
“老白叔叔的证词还有林大勇那件血衣,只能确认郭宏源、赵尹霞与凶案有直接关系,却不能提供关键证据,比如现场一些细节,还有那把杀人的凶器在什么地方,”岳凝之托着腮道:“警方现在正找卫冲达,所有的疑点都表明,他或许是那个当时在现场的人。”
林慧因想了想,好奇地问道:“郭宏源为什么要杀林大勇,我听君亭跟他爸爸聊这案子,他们都想不明白,林大勇不过是个在片场谋生的小工,跟姓郭的怎么会有交集?”
“这也是让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岳凝之也笑了起来:“所以才要找赵尹霞问呢,不过这女的死鸭子嘴硬,一个字都不肯说,对了,调查组到林大勇家乡做外调,当地认识他的人都说,那是个老实到有些窝囊的人,被人欺负都不吱声,就连他老婆也看不起他,丢下父女俩跑了。”
白羽芊在旁边听着,便笑起来:“怎么感觉,又是一个抛夫弃子的女人。”
“对了,白天我在家看到林盼盼,随口问了两句她父亲的事,人家根本不乐意谈,”林慧因不由摇头:“听说她一直不肯去做血样检测,看来真就站在郭家那头了,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白眼狼!”
“林大勇的弟弟来蓉城做检测,当时他还提出来,想见一见失散多年的侄女,不过后来……不了了之,林盼盼才不肯见什么穷亲戚呢!”岳凝之讥讽地道。
白羽芊在旁边听着,一直没有说话。
而这时,包间的门打开,傅君若抱着凯凯走了进来。
“在说什么呢?”傅君若对岳凝之递了个眼色,等岳凝之识趣地让到别的座位上,傅君若抱着孩子坐到了白羽芊旁边。
“在谈白老先生的案子喽,”林慧因笑着问道:“君若,有没有什么新消息,跟大家透露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