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过来,一把揪住叶楠的头发,狠狠地往自己这边拽,叶楠只觉得再多用一份力气,就要被她连带着头皮整个扯下来了。
沈苏举起手一巴掌扇在叶楠的脸上,似乎格外地解恨,“臭婆娘,什么事情都让你占了。你说说你,家庭这么好,本来就有钱了,你干嘛还要来跟我抢傅薄笙?!”
那模样,似乎恨不得将叶楠整个人生吞活剥了一样。
叶楠本来就有些低血糖,觉得有些晕眩,现在被扇了一巴掌,更是感觉眼前冒起了金星,耳朵里也是嗡嗡嗡地响着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这种晕眩的感觉才渐渐地退了下去,“沈苏,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跟你抢傅薄笙。因为我,你才会认识傅薄笙,在刚开始,我就跟你说过,我喜欢他,只是不敢表白。后来,你说你也喜欢他,我什么话也没说,感情的事情从来都是你情我愿的,如果你和他是互相喜欢,我想过,我可以将对他的喜欢永远放在心里。”
沈苏手上的力气丝毫没有放松,冷哼了一声,“说的好听!那傅老爷子让你们两个人结婚的时候,你干嘛还要嫁给他,如果你当时不同意,后面的很多事情也就不会发生了。”
她越说越激动,手中的力气也就越来越大,叶楠痛得眉头始终都没有松开过,“那件事情被闹得这么大,要是不嫁给他,你觉得我们两个家庭还能有好名声吗?沈苏,你只是不甘心你精心安排好了一切,可到最后,躺在那张床上的人不是你!”
“是,我是不甘心。”她心中的愤怒,嫉妒,不甘,在此时此刻统统表现在了脸上,她狠狠地揪着叶楠的头发,面无狰狞,“我现在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既然你不让我好好生活,那你也休想安安生生地生活!”
“你给我进来!”
这句话,沈苏是对着门口喊的。
难道外面还有别人?
叶楠想起自己此时躺着的这个姿势,想起这张床,心中顿时泛起了一丝俱意,沈苏睨了她一眼,冷笑,“怎么?害怕了?叶楠,你知不知道我在国外的那几年是怎么过的?你知不知道多少个臭男人压在我身上,用他们那肮脏的手来碰我?这些统统都是你给的,现在我全部都要还给你!”
话音刚落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叶楠惊恐地瞪着门口,想要大声呼救,可看到进来的这个人,顿时愣住了。
“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很显然,沈苏也没有料到出现在门口的会是安致辉,“那个人呢?”
“我让他走了。”安致辉打量了一下这个有些灰暗又有些狭隘的空间,面无表情地盯着沈苏,“忘记前两天我跟你说的话了吗?让你安分一点,你怎么就记不住!”
他的表情倏地阴沉了下来,几个大步,迈到了沈苏跟前,捏着她的下巴,“要是不肯跟着我们的计划走,你就趁早给我滚蛋,别拖累我们。”
沈苏梗着脖子,眼神冷漠,“你们的对手就是傅薄笙,我现在又不是要对付他,我只是对付叶楠,了结一下我和她之间的私人恩怨。安致辉,你不会连这些事情都要管吧?”
“留着她还有用,你现在不能动她!”安致辉侧眸睨了叶楠一眼,冷笑了一声,“万一计划发生什么变化,留着她还能威胁一下傅薄笙!在我同意之前,你不准动她一根头发,听清楚了没有!”
沈苏一把拍掉安致辉的手,忽地大笑了起来,张大嘴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的,却被突然投射进来的亮光刺住了眼睛,整个人楞在了原地。
***
监护仪滴滴答答的声音,此刻在耳朵里听来,格外地刺耳。叶楠坐在病床边,轻轻地握着床上人的手,有些冰了,便放在唇边哈了一口气,轻轻地揉了两下。
“傅薄笙,你是不是该醒了?”
她怔怔地凝视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他,眼眶渐渐泛红,可是眼泪却流不出来了。她的眼泪,在事情发生的那一天,几乎已经流光了。
那天,沈苏想要说什么的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叶楠怎么也没有想到,傅薄笙会来这里,而且带了一帮的警察。
他们控制住了沈苏和安致辉,其中一名警察甚至还说,安致辉洗黑钱的事情现在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可以起诉了。
那时候,她看着过来帮她解开绳子的傅薄笙,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幸福感,只想要抱着他,只想要依偎在他的怀里哭。
可是,安致辉似乎是破罐子破摔,挣脱了控制他的警察,趁着傅薄笙没有注意,直接拿起了边上的一条凳子,砸在了他的头上。
凳子上的那一根裸露在外的铁钉,深深地刺进了傅薄笙的脑袋里。
那一刻,血流如注。
叶楠看着他缓缓地躺下,正好落在了她的身上,很快,她的身上,她的双手全是血,她惊恐地抱着他,让他睁开眼睛看看自己,让他别睡过去,可是他紧紧地闭着双眸,一点反应都没有。
后来,送他来了医院,医生立马进行了手术,取出了那一枚铁钉,可至于傅薄笙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他们都摇摇头,说要看病人自己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