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黑省的时候是半夜,刚出站,薛卫东就察觉到一股透心凉,零下十几度的天气让他冻得浑身直哆嗦,就连呼出的气体都仿佛凝结成冰,车站零零散散出来几个人,都有所谓的亲戚接应,薛卫东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一刻不敢停歇。
在和过路人打听好派出所的位置后,他抬脚就朝着那边跑,刚穿过一半的马路,就见一辆飞驰的吉普横空窜了出来,把准备过马路的薛卫东直接撞飞十几米,随后吉普车一个飞驰摆尾,刹停在对方面前。
有走远了的旅人听见动静,回头来看,只瞧见似乎有人被扶上了车,大雪纷纷扬扬,很快就掩盖了地上的血迹。
听着后备箱里传来的动静,靳川的唇角勾出了一抹残忍的笑,他实在没想到,薛卫东就像一条不依不饶的疯狗,如果不是他在科研所还有人,都不知道这小子怀揣着所谓证据,想来黑省搞臭他的名声。
就因为在宁县的事情,高显兰大发雷霆,花费了很大功夫才把他从那件事中摘出来,可不能再让烂泥沾上,发烂发臭。
靳川开着车绕城整整三圈,直到后备箱里渐渐没了动静,他将吉普车开到已经结冰的护城河边,费劲儿的砸开一个洞,随后搓了搓手,把已经失去意识的薛卫东拖了出来,对方身上的血蔓延了一地,靳川抽了根烟,抬手烫在了薛卫东的脖颈处,在对方的痛苦喘息中,他笑得尤其残忍。
“薛卫东,我说过,我迟早弄死你。”
薛卫东还来不及睁眼,靳川就推了他一把,直接将对方推进了零下十几度的冰水中,生死存亡际,恢复意识的薛卫东拼命上游,但求生的希望被靳川一点点踩碎。
随后,在对方散漫的眼神中,薛卫东再没有浮起过……
……
等把车上的痕迹处理完毕后,已经接近天明。
靳川驾驶着吉普车刚穿过家门口的小巷,就差点被逼停,他后背直接窜起一股冷汗,瞧见站在车前方的靳楼,他忍不住后怕道:“哥!你干什么!万一撞到你怎么办?!”
因车辆带起的寒意,让靳楼狠狠的咳嗽了两声。
他重重的拍了拍车窗:“下来!”
“我不!”
“妈用我的名义把你保释出来,转来黑省,留家待察,你懂什么叫做审查吗?我允许你出门了吗?!”
靳川不情不愿的下车,交还钥匙,身上仅存的一丝血腥味让靳楼皱眉,下一秒,他直接攥起靳川的衣领,把人提了过去:“你去干什么了?”
靳川举起手:“发发疯,可以吗?!”
他手背上还有狂砸冰面留下的血痕,自家弟弟的德行,靳楼一直都清楚,见状,他眉心微皱:“成年人了,懂点事。”
“是啊,都是成年人了,为何行动还要受到家长管控?哥,说实在话,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弄回来,你问问自已,难道你就不想留在宁县吗?你对那个人,就一点留恋都没有?我可以帮你把人弄回家。”
回应他的,是靳楼的一记警告。
“她已经结婚了,于情于理,我们靳家人都该远离,对了,下次再敢偷跑,我就让妈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