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厂长满心后悔,惹怒了林工,他以后的机器谁来修?
满厂里就他最懂这些机器。
别说什么他是厂长,林工是工人的话,真正的人才,就是有让人尊敬的底气!
“哼!”
林工哼了一声,“赶紧让不相关的人离开,车间哪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
周厂长道,“楚阳,听见没,赶紧出去!”
胡老没跟进来,正好,一会出去就说他看了,但没看出端倪就可以了。
楚阳相当无语,这些人,怎么都用年龄来衡量一个人呢?
但要说生气,还真没有,自己一个活了七十岁的老头,情绪稳定的一批,只要不是太触碰他地下的事,他很少能真的生气。
楚阳不仅没走,还拿起了工具。
“林工,接口你也调试过很多次了,为啥还是天天跑钢,你就没想过吗?”
林工冷着脸,一副不跟你小孩子计较的神情,“我们的机器太老了。”
“机器老是一方面,还有可能是下面的导向轮出了问题。”
“切!看半天你就看出这个?导向轮我早就检查过了,没问题!”
楚阳没吭声而是自己动手拆开外壳。
林工气得要上前拦他,“你干什么?不要乱动机器,回头我再修好很麻烦!”
贺松满头大汗,想起自己抽楚阳那些烟,眼一闭,站在了楚阳面前,挡住林工。
“林工,你就相信他一次吧,再说拆都拆开了。”
“哎呀!”林工干不过贺松身强体壮,急得直跺脚。
只有周厂长,左右为难,一边理智告诉他不能信楚阳,一边又说,万一呢?万一他真懂呢?
焦灼的神情望着楚阳。
后者稳如老狗,手非常平稳又快速地重新调试了导向轮的角度,随后又从林工的工具箱里找出几个零件,现场做了一个限位装置。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来,也顾不上擦,流到手上,汗水混合着油污,但他浑然不觉。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上辈子,在钢铁厂做一级钢扎工的那些日子,这个岗位最危险,但工资高啊。
为了让张梦过上更好的生活,他干过最苦最累的活,不仅学会了修机器,也毁了这张俊俏的脸。
他上辈子脸上的疤,就是在钢轧厂伤的,就是因为这样,张梦才更加看不上他,出轨越来越明目张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楚阳仿佛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一样。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贺松无聊地快打盹,林工却是越看越痴迷。
“好了。”楚阳站起来,抹了把脸上的汗,“我加了一个简易的限位装置,以后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跑钢了,要是限位装置磨损,再换一个就行。”
“至于,跑钢伤人的情况,可以在机器侧面加装一个飞剪,跑钢的时候飞剪启动,自动剪断钢条,防止它飞出来伤人,工人只需要站在一旁用水给钢条降温就行了。”
林工昂着头,就是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一个毛头小子。
“哼,说得好听,谁知道你这什么装置管不管用,还飞剪,你会做啊?”
楚阳呵呵地笑,飞剪嘛,他还真会。
“飞剪的制作比限位装置麻烦,要用到的材料和时间都不是一朝一夕的,我做出来需要时间。”
“那这跟吹牛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