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欢低头道:“我没答应太后的要求,还跟她顶了嘴,恐怕是这样,太后才会急火攻心晕过去。”
说完,女子面上隐隐闪过担忧,“太后若是醒了,会不会怪罪陆家,怪罪小叔叔?”
到了这个节骨眼,小姑娘担心的仍是他。
陆时渊不免心底软了下来,虽然没什么好脸色,还是道:“不用怕,我会处理。”
二人回了陆家,陆清欢本以为琉璃会找机会寻上陆时渊,却没想到这人竟然要离开。
白日里,琉璃特意去找了一趟陆端远,称扬州父母家中有急事来信,让她回扬州,特意跟陆端远辞行。
陆端远心觉可惜,本来陆时渊同张木华的事情就作罢了,如今琉璃又要走。
可人终究是强留不住,出于情谊,陆端远给琉璃安排了饯行宴。
朝欢院收到消息的时候,阿顺正在给陆清欢梳头,晓真一脸不敢相信,“这琉璃什么都没得到,竟然就要这样离开?”
阿顺也百思不得其解,“先前琉璃那般讨好家主,如今竟然说走就走?”
晓真看了眼表情淡定的陆清欢,“姑娘,难道那琉璃胆子这么小?”
琉璃与乐安搭上桥,是陆清欢暗中推波助澜,陆乐芙得知落莹之地,便是琉璃传的消息,陆乐芙惯来没心没肺,又贪玩,听到这种地方自然会想拉上陆清欢去玩。
然后刺客再顺理成章将她除掉。
一切万事大吉。
偏偏陆清欢回来了。
琉璃若是胆小怕事,自然会想跑。
“无妨,她若是想走,我便放她离开。”
陆清欢笑了笑,转头吩咐阿顺替她上妆。
饯行宴当夜,饭厅摆了一桌子席面,宫中传出太后重病不起的消息,陆时渊是太后从小看着长大的,自然要进宫探病,故而今日除了陆时渊,府上的人都来赴宴了。
饭桌之上,陆清欢瞧琉璃左顾右盼,很是失落的模样,出声笑道:“琉璃姑娘,今日你要离开了,在府中同大家相处了这么久,不说些什么吗?”
琉璃在陆家待了好几个月了,就连陆乐芙都快习惯这女人的存在了,此番要离开,陆乐芙都觉得诡异。
这女人来的时候对她二叔可是势在必得,今而一声不吭地就要离开,没头没尾的,让人稀奇。
琉璃闻言强颜欢笑地端起酒杯,起身对陆家几人福身道:“琉璃身份低微,本是够不着陆家门楣,得诸位的照顾,感激不尽,日后…日后去了扬州,也会将诸位的恩情一直铭记于心,绝不会忘。”
说罢,女子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陆端远倒是对这番话很满意,点头道:“先前我是希望你能留在十郎身边的,只可惜两个人之间没有缘分,
不过你也不用为离别所伤感,过不了几日便是重阳,陆家都得回扬州探望本族,届时咱们还能见面,你若是何时想回丞相府住,我们也随时欢迎。”
老族长都发话了,陆乐芙只好不情不愿地端起酒杯,回敬琉璃。
席面快用完时,厅外才传出通传声,男子撩开帘子从外间走进来后,陆清欢瞧琉璃眼神明显亮了下。
“太后如何了?”
老人家见陆时渊回来了,首先关怀。
陆时渊瞥了眼陆清欢,随即轻声道:“没什么事,太医说了,需要静养一段时日,细心保养便能转好。”
陆端远闻言点了两下头,“无事便好,太后的年纪也大了,官家向来重孝,想来为太后的身子一定要操劳心神。”
“二叔,你来得刚好,琉璃姑娘说要走呢。”陆乐芙面上的幸灾乐祸明显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