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韫心里有些乱糟糟,索性拿起薇姐丢在桌子上的烟盒,取了一根,点燃。
女式香烟有淡淡的果味,口感比较柔和。
薇姐瞧着她:“我比较好奇,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怀疑?”
谢枝韫道:“我跟荣升太子爷见过几次,我觉得他的声音和身形都跟沈舒白很像,而且沈舒白说是池家私生子,但他的财力势力又远远比池家大,加上他身上有很多港城的细节,所以我才这样的怀疑。”
她放松靠着椅背,脑袋往后仰,望着天花板上爱马仕的独家花纹,语气懒怠。
“但我也知道这个怀疑很不现实……沈舒白从小在池家长大,我小时候就经常看到他一个人待在角落没人理,总不可能是薄家把自已的孩子寄养在池家吧……”
香烟在她指尖徐徐燃烧,淡淡的尼古丁味儿弥漫开来,她喃喃自语地分析。
“难不成是薄家怕遭人报复,为了孩子安全,托孤给池家?可要真是薄家托孤,池家不敢这么亏待沈舒白吧?”
想来想去都说不通啊……
“什么情况下,薄家的孩子才会流落在外呢?被拐卖?这也不对啊,奶奶说过,沈舒白刚找到池家的时候,她做过亲子鉴定,确认是池家的种才认下的……”
但那天池晟也说,沈舒白不是池家的种,当年那份亲子鉴定有问题……不过池晟有神经病,他的话也不一定靠谱。
他还说她十八岁生孩子呢,不排除是他又犯病胡说八道,毕竟他那几天都有点魔怔。
薇姐就看着她在那里,举出一个可能性,又兀自推翻了这个可能性,反反复复。
她觉得她有点钻牛角尖了:“枝枝,你有没有意识到,你陷入一个怪圈了。”
“昂?”
“你先设定沈舒白就是荣升太子爷,然后才去倒推他从太子爷变成沈舒白的过程。这就相当于一道数学题,”薇姐从包里拿出口红,在自已手臂上写字。
“你先凭感觉确定(5+3)×2?4就是等于1,然后用各种手段证明自已是对的。可正确的解题思路难道不应该先计算括号里的加法,然后计算乘法,最后计算减法,三步走下来,再得出正确答案12吗?”
谢枝韫:“……”
薇姐抽了一张湿纸巾,一边擦手一边说:“听过那个笑话吗?全球人口越来越多,基因序列不够排了,所以出现越来越多长得像的人。”
“你不信上网看,比如那个叫什么的网红,和那个叫什么的网红,明明八竿子打不着,可换上一样的衣服,梳了差不多的发型,就堪比孪生姐妹,现在都捆绑在一起圈钱了。”
谢枝韫差点就被说服了。
奈何她这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你能帮我弄到太子爷的照片吗?”
“当然不能了!”
薇姐好气又好笑,“且不说我根本没机会见到太子爷,就算见到了,我也不敢拿着手机对他偷拍啊,他可是一句话就能让我的酒吧在港城开不下去,卷铺盖滚蛋的。”
谢枝韫莞尔:“好吧,是我强人所难了。”
薇姐看她真的很在意这个事,咂了咂嘴:“好吧好吧,我会帮你留意的,真让我见到太子爷,我就帮你偷拍一张。”
谢枝韫感动,将脑袋靠在她的肩上:“谢谢你啊,薇姐。”
“客气啥?”薇姐捏了捏她的脸蛋,“晚上一起吃饭?”
“我离开港城前肯定会约你吃个饭,但今晚不行。我是背着沈舒白来找你的,不能让他知道。”
“大小姐居然夫管严?”
“等薇姐您什么时候找个老公你就知道啦,这男人这种生物,真的是难搞得很。”
时间差不多了,谢枝韫起身,打开贵宾室的门,问在外面候着的SA,“你好,我的东西都打包好了吗?”
SA连忙回答:“都打包好了,需要拿进来给您看一下吗?”
谢枝韫点头:“拿进来吧。”
SA便拎进来几包东西。
谢枝韫打开其中一个袋子,拿出里面的礼盒,里面是一只鳄鱼皮包包,她直接递给了薇姐。
“薇姐,这个包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