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
高德全赞同点头,又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要不要借车给你?”
“打算现在就走。”王观说道:“幸亏是来到了省城,在这里直接返回江州只要两个小时,然后再转车到武宁要三个小时左右……”
计算了下,王观眉头一皱,发现就算是现在出发,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
与此同时,张老也好奇问道:“王观,怎么了?”
“他家里出了点事,准备回去一趟。”高德全说道。
“咦,出什么事了,需要帮忙吗?”
“小王是哪人呀?有事尽管开口,我们或许能够帮上忙。”
几个老人和颜悦色,非常的热情。王观十分感激,却婉拒起来,毕竟又不是什么大事,自然不用大家的帮忙。
知道怎么回事之后,张老点头道:“既然这样,你就赶紧回去吧。不过坐车的话,肯定是来不及了,你还是开车回去更快一些。”
王观想了想,觉得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向高德全借车,然后向众人告别。
“王观,这是我的电话号码,有空多联系。”
“对了,我家在……什么时候再来省城,记得去我那坐坐。”
就在这时,几个老人纷纷把自己的联系方式以及家庭住址告诉王观,同时要了他的电话号码,甚至邀请他到自己家里作客。
这种情形,已经不是客气的范围了,而是真心实意的结交。对此却没人觉得奇怪,反而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毕竟,王观刚才的表现,已经深深折服了众人。如果说,以前的王观是由于钱老与高德全的关系才得以入行,那么现在已经在收藏圈子站稳脚跟,不需要什么人引荐扶持了。
别的不敢说,但是今天之后,在省内古玩行业之中,必有王观的一席之地。
不久之后,在众人的送别下,王观开车离去。
看着汽车远去,消失在滚滚车流之中,一个老人终于忍不住感叹道:“你们说,我们是不是真的已经老了。”
“老吴,你怎么莫名其妙的有这种感慨?”旁边的田老奇怪道。
“嘿嘿,别不承认。”吴老笑呵呵道:“在丰宝堂的时候,有谁一眼看出那个珐琅彩瓷盘是朱大先生赝品的就吱一声。”
霎时,一片沉默,没人开口。
“不敢说话了吧。”吴老一笑,然后有些苦涩道:“你们说,我们连朱大先生的赝品都鉴别不出来,却要声势浩大的排查,是不是一场笑话?”
好久之后,秦老才慢声开口道:“术业有专攻……”
“少来扯淡。”吴老摇头道:“这话有道理,但也不全对。我看呀,主要是有两个原因。其一,是我们重视的程度不够,口中说着朱大先生多么厉害,实际上心里还抱着几分轻视的态度,觉得他已经过时了,我们肯定可以鉴定出来。所以看东西的时候,难免有些漫不经心,自然而然打眼了。”
“好像真是这样……”张老沉思默想,轻轻的点头,然后问道:“其二是什么?”
“其二……那小子绝对是怪胎!”
这时,吴老忍不住咋舌道:“我入行三十几年,就没见过像他这样的年纪轻轻,眼睛却那么毒辣的年轻人。”
“别说你没有见过,我更是连听说都没有听说过。”白老笑叹道:“当年,我像他这样的年纪,就知道古玩是破烂玩意而已,其他的根本什么都不清楚。”
“令希兄后继有人,真是让人羡慕嫉妒啊。”秦老摇了摇头,忽然有些担忧道:“希望年轻人别挥霍自己的天赋,免得出现伤仲永的情况。”
“老秦,这事轮不到我们瞎操心,有人比我们还急呢。”张老轻笑起来,悄悄呶嘴示意。
众人连忙看了过去,只见高德全走在一边,拿起手机不知给谁打电话,嘀嘀咕咕的好像是在汇报什么。
几个老人见状,纷纷笑了,承认张老说得对,自己的担心纯属多余。
“好了,言归正传。”
笑过之后,张老满面肃容道:“老吴说得没错,大家该反思了,要认真重视这件事情,免得有些人觉得我们连一个小辈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