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确实诊不出皇上身体有何不妥,从脉象来看,皇上身体……很是康健。还请皇上恕罪。”
吴太医今日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之前还会找一些不甚要紧的症状搪塞一下,可眼见皇上状况愈发不对,吴太医生怕皇上真的出事,自己一家老小乃至九族都要保不住了。
吴太医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只听皇贵妃一拍桌子,怒声斥责:
“皇上无事怎会神思恍惚?你们这一众太医都是干什么吃的?皇上若真的因为你们贻误了病情,我饶不了你们。”
皇贵妃的眼底通红一片,她此时的急切倒确实不掺假。
她还只是个皇贵妃,距离后位还有那跨不过的一步之遥,身下又无皇子傍身,如果此时成帝真的出个什么好歹,皇贵妃的下场可想而知。
吴太医就跪在安定宫的寝殿内,皇上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地说道:
“爱卿平身。”
皇贵妃有些委屈地来到成帝身旁,手里拿着帕子轻轻在成帝的面上擦拭着。
“皇上。”
成帝拍拍皇贵妃的手,对她说:
“吴太医从先帝时就服侍在侧,医术高明不必怀疑。”
“可皇上您……”皇贵妃焦急之色不加掩饰,盈盈目光透着点点水光。
成帝的心微微触动了一下,也仅仅只是一瞬。
“皇上,老臣……”
吴太医欲言又止。
“你有话但说无妨。”
吴太医又迟疑了一瞬,似是下定了决心,说道:
“依据脉象,皇上身体并无不妥,身体康健也未中毒,可皇上却又常神思恍惚,不若请大师前来查看一番。”
成帝沉吟片刻,一个眼神,安德全领会其意,起身离开。
慧弘大师深居华兴寺,也只有成帝才能请得动大师离开那里。
足足两个时辰之后,慧弘大师才跟着安德全来到成帝寝宫。
慧弘大师见成帝不用行跪拜礼,见了成帝行了一个合掌礼便坐在了成帝对面。
慧弘大师见了成帝,也掩不住微微惊讶之色。
成帝身为帝王紫薇金匮,命宫该是稳坐其中,但不知为何现在却发生了偏移。而那原本清透的命宫之上竟有丝丝缕缕的黯淡之气。
成帝屏退左右,吴太医松了口气躬身退下。
殿内只留有成帝与慧弘大师两人,皇贵妃虽心下焦虑,但也深知慧弘大师素来不容第三人在旁,便也只得在殿外耐心等候。
成帝与慧弘大师在殿内待了足有三刻钟,安德全才听见里面成帝的声音,又亲自走一趟,将慧弘大师送回华兴寺。
慧弘大师走后,成帝又躺在龙榻上出神了好久,他对于慧弘大师的话亦是半信半疑,慧弘大师叫他不要逆天而为,他偏不信。
他是皇帝,是天子,他偏要行,天又拿他奈何?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子,还真的命硬到能克他不成?
虽慧弘大师并未言明到底因何所致,但言辞之中不外乎是成帝逆天而行,非要与那命格不合之人有了不该有的交集,慧弘大师隐晦地提醒了成帝,又给成帝留下一颗药丸和一串温养命宫的佛珠。
成帝便每日佩戴佛珠,这几日精神便愈加好了起来,成帝便放下心来,只觉得慧弘大师已经帮其破解,已无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