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彦青道:“我有一疑问。”
祝宁好奇看他。
“当时卧室有一个杯子。”贾彦青道:“你当时说,应该只有一人。可如果,还有第二个人呢?”
“陈三水和何巧红关系亲近,兴许用同一个杯子喝水。”
“又或者,陈三水将杯子放回去了。清理了自已来过的痕迹。”
祝宁听完这话之后,点点头:“是有这个可能。只是通常水杯和酒杯不同,鲜少有人共用一个水杯。尤其是在不缺杯子的情况下。”
“至于清理痕迹。”祝宁走进屋去,拿起了桌上的杯子:“看见是什么做的吗?”
“竹子。”贾彦青扫了一眼。
“竹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便宜。随处可得。普通人家,一般都用这个。”祝宁笑了笑,然后往下说:“但它喝水的话,会吸水。然后……不是那么容易干。”
所以就会留下痕迹。
“当时我看了所有杯子。的确只有那一个有使用痕迹。”祝宁道:“这就是为何我说,应该没有其他人。”
贾彦青蹙眉看了那竹杯片刻,才默默收回目光。
祝宁夸奖贾彦青一句:“不过,贾县令能如此思索得如此细腻,的确也是很厉害。就是缺乏点生活常识。”
贾彦青刚舒展的眉头就又皱起来了。
祝宁则是立刻转移了话题:“你说,凶手将何巧红捅伤之后,站在那里呢?他在想什么?”
贾彦青看了一眼床榻,又看了一眼祝宁。
祝宁默默地往地上血迹的反方向退了几步:“我猜,他站在这个方向。”
贾彦青也走了过去,然后跟祝宁一起,看向了血迹方向。
地上的蜿蜒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成了一种近似于黑色的颜色——但那种颜色和黑色又有区别,一眼就能看出那是血迹。
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血迹也仍旧触目惊心。
甚至于,看着血迹,贾彦青觉得自已仿佛看到了挣扎求生的何巧红。
何巧红不管身上的疼痛,拼命地往前爬……如果当时凶手真的是站在这里,那她该有多害怕?
意识到这一点,贾彦青抿紧了嘴唇。
祝宁开口:“凶手站在这里看着何巧红,他笃定何巧红一定会死。所以他不着急上去补刀。”
“何巧红很害怕他。”
“凶手就这么看着,甚至可能他心里还有点痛快。”
“然后,何巧红爬到了堂屋。”
“凶手一步步跟上去。或许,他还出声吓唬何巧红了。他欣赏着何巧红惊慌恐惧的样子,仿佛欣赏自已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