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蒂站在场边,她的神情也变得很严肃了。在巴西这个视足球为国球的国家,在家门口被踢成猪头,这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她都不敢去想象,万一德国队哪天也这么凄惨,他们会怎样。
口袋里的手机连续地震动着,有人给她又是发信息,又是打电话的。没有办法,她只能躲在一边,悄悄拿出来看了。
消息和电话都是科特发来的,他告诉海蒂,现在场外有一些情绪失控的球迷,让她一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出球场的时候。如果可以的话,千万不要跟他们坐在一辆大巴上。
历史上因为足球而出现的流血事件可不在少数,死人什么的,也是近年来才减少了。
海蒂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场内的情况,很多巴西球迷都撤退了,留在看台上的,也是泪眼婆娑,应该不是暴戾之徒。
就在这时,裁判吹响了终场哨,这一场比赛终于结束了。
德国队的队员们依旧还是去安慰了对手,交换了球衣,走到球迷区去感谢球迷。所有的步骤走完,才离开了球场。
回去的路上并没有出现任何意外情况,海蒂埋怨着科特,觉得他太大惊小怪了。不过网球和完全不一样,他不理解也是正常的。
下了船,诺伊尔蹦到了海蒂的身边,正大光明地说道,“我需要一个单独的理疗疗程,最好你来做,其他人都安排满了,我问过了。”
“单独的疗程?我怎么记得这场比赛你没怎么动啊,都快在那儿摆摊灌香肠了。”海蒂看了他一眼,他现在神清气爽的样子,根本不像才打完了世界杯半决赛。
“就是因为没动啊,我的肌肉都要枯萎了。你要调动它们的灵活性,保证决赛时我的状态。”诺伊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的,大概是被穆勒传染了吧。
“行,待会儿你别跑。”海蒂笑了起来,她从背包里摸出了一个小包,拿出了那副祖传的针灸针。
“等等,你为什么会随身带这个东西啊?”诺伊尔头皮一紧,被那排闪闪发亮的银针吓死了。
“让我官方地解释一下,这个针呢,不是拿来扎你们的,它是我的传家宝,算是幸运物一样的存在吧。我无论去哪里,都会带在身上,祈求祖先的庇佑,不要被病人追着打。”海蒂拿出来只是日常清洗而已,又把这个大宝宝给吓着了。这么大的人了,居然还会怕针。明明在球场上那么暴脾气,下了场就变成小学生了。
不,是幼稚园,毕竟是小新嘛。
“我,我们不会追着你打的。你是我们的队医,而且你还是女孩子。”诺伊尔很正经地回应着,怎么会有人打她,打医生呢。
“嗯,所以我在这里感觉特别幸福。”海蒂是真心的,她记得小时候自己就见过一次医闹,在她妈妈的医院。不过被打的不是她妈妈,而是另外一个医生。不过这件事还是对她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真的吗?”诺伊尔憨笑了起来,他觉得这句话她就是对自己说的。
“真的呀。你看穆勒特别可爱,你累的时候,他就会逗你笑,不是冷笑话那种。克罗斯也特别温柔,体贴,每次来就诊都很听话,不会不遵医嘱。更别提拉姆,克洛泽他们了,简直是好病人的范本。”海蒂故意没提他,又暗搓搓地戳他。
“喔……”诺伊尔瞬间就低沉了下来,起码矮了三厘米。他在她这里受到的挫折,比在整个拜仁期间还多。
“来吧,躺下,我给你做一个私人定制的疗程。”海蒂不跟他开玩笑了,现在是专业的时间。
她一直有加强锻炼自己的核心肌肉群和臂力,像穆勒那种瘦子她做完一个理疗疗程都不会怎样。可是诺伊尔她还是有点力不从心,做一半就会手抖,肌肉酸痛了。
这一次也一样,她坐了下来,要先休息一下,恢复体力。
“你是不是觉得我该减肥了。”诺伊尔侧过头来,看向了她。他做了一个决定,就在这一刻。
海蒂思考着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其实并不胖,只是……
“我不会减的,这样的身体状况我最熟悉,也最能发挥出我的实力。我也许不是一个好病人,不遵医嘱,不让医生省心。但是我的本职工作是一个守门员,我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赢球和胜利,其他的事情,就麻烦你多操心一下了。”诺伊尔做的决定就是做自己,他如果改变了,那海蒂爱上的就不是他,而是另一个人了。所以现在摊开来说,她能接受,那他就继续。她不能接受,那他也还会继续。除非她亲口对他说,讨厌,不可能,别想了,立刻滚蛋!